春子刚从廊道绕出来,由于低着头,正好跟人装个满怀,然后头还没抬起来呢,嘴里就巴拉巴拉的骂出来了。
“哎呦,这不是春子么?”
一道苍老又带着些许油滑的腔调传进了春子的耳朵,春子闻声看过去,见是个中年男子,褐色的短打,挑着个竹杠,貌似右脚有点瘸,春子见对方能叫出他的名字,可是他又不认得对方,便扬了扬下巴,问道,“您是哪位?”
“张金山啊,我这时常的给你们聚贤楼送点野味儿啊,刚才送来一只特大的山鸡。”那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说道,一嘴的大黄牙,让人看着有点倒胃。
春子听无奈对方的自报家门,皱了一下眉头,好像是想起了点头绪。
“您忙,我走了啊,等有了山货野味,我再来。”张金山说着就往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春子紧皱眉头的思忖片刻,马上一边招手一边追了出去,“您稍等!”
张金山腿脚不利索,自然是没有走出几步远,就被春子的声音给拦下来了,张金山面带疑惑,但是很快,他就笑嘻嘻的转过脸,问道,“您还有什么事么?”
春子打量了一下这个中年大叔右脸上的十字形疤痕,又看了看他右眼皮上的疤痕,斟酌了一下字眼,问道,“你侄子铁柱呢?有消息没?他好些天没露面了。”
“不知道啊?”张金山不假思索,十分迅速的瞪着眼睛回答,那脸上的惊讶和懵懂,当真让人觉得他是肯定不知情了。
“你们也没那小子的信儿?我这都找他好几天了,臭小子,不好好的做事,到处胡来!”张金山说话的样子,就好像只要铁柱现在露面,他就能打断铁柱的腿一样。
第235章 张家人底细
春子听了这个话茬自然知道对方什么意思,讪讪一笑,说道,“我们?不跟他沾亲带故的,要知道信儿也是您先知道,不过,我们包老板说了,铁柱还有十天的工钱没领,要是他回来了,见着他了,跟他知会一声。”
张金山听了这个话茬,那眼珠子骨碌一转,笑嘻嘻的说道,“多谢您操心了,这么着,我见了他一准儿给他把这话说了。”
春子也就没再接后话,转身就朝着大厅里面走去了。
张金山从聚贤楼出来之后,径直的去了张记包子铺了。
“张老板,我大侄子在不?”张金山扛着竹杠,站在了包子铺的门口,朝着店里吆喝了一嗓子。
张天福闻声出来,瞧了瞧张金山,说道,“铁柱昨晚下工之后,不是说回福上村么?这会儿还没来呢啊?怎么,你不知道?”
张金山略带尴尬的笑了笑,邋遢胡子一颤,嘻嘻说道,“哦,那我还真不知道,我这活就是到山里晃荡,靠抓点野味卖了换银钱,那成,我就不打扰了,我走了哈。”
张天福看着张金山走远了,这才转身,一脸的莫名其妙,朝着屋里说道,“素巧,你说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住着,怎么我就觉得这张金山叔侄俩这么邪性呢?”
李素巧一边系围裙一边从小厨房走出来,说道,“哼,福上村里,谁不知道他们家的人都猴儿精的,不说别的,铁柱那孩子,先前在聚贤楼做事,怎么就说不干就不干了,居然来咱们这个包子铺?”
“是这么个理儿啊,咱们这工钱低,干活累,恩,不过还不是觉得最近缺人手,然后又觉得反正都是自己村的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嘛。”张天福接着说道。
“你还别说这事了,我发现,从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就是那个阔绰公子让咱们帮个忙那次?”李素巧笑呵呵说道。
“你说卖胭脂水粉那姑娘?”
“对啊,就是她,从她在咱们家吃过两回包子,咱们家这生意真是越来越好,我就觉得,倘若在遇见了她,一定再请她来咱们包子铺吃包子!”李素巧一脸的欢喜。
“你是想着让人家再给你带点好财运啊?”张天福笑着说着,并且转身准备搬弄炉子了。
夫妻两人说着说着,门外善缘街上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而陶夭夭在聚贤楼里想要跟马连坡说铁柱的事情,也说的几乎差不多了。
后厨的门虽然被马连坡给关上了,但是时不时的还是有小伙计来问事情,马连坡为了陶夭夭的清誉,这才将门一直打开着,只是让大家站的远一点,别偷听。
陶夭夭见师父对她的一番好意,便急忙的将事情长话短说,做了个简单的总结。
“师父,我想问问铁柱从咱们那晚被抓之后,就没来聚贤楼了么?”
“春子说,是从第二天就没来上工了,只是让他的三叔给捎了个口信儿。”
陶夭夭听到这里的时候,稍稍的愣了一会儿,便接着问道,“铁柱的三叔也在清溪镇?”
马连坡对于铁柱三叔并不是十分了解,只是因为铁柱三叔的长相和做的事情,跟常人不同,所以,马连坡才有了些印象。
“他三叔也不是清溪镇镇上的人,和铁柱一样,都是福上村的,家里什么情况,师父不知道那么多,只是知道,铁柱的这个三叔,平时靠着捣鼓一些山货,抓一些野味,送到镇子上的酒楼换点银子。”
马连坡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陶夭夭听到这里,突然觉得她被抓的事情,铁柱肯定是参与了的,而铁柱的这个三叔,恐怕也逃脱不了干系。
“孩子,你是怀疑铁柱的三叔跟那件事也有关系?”马连坡见陶夭夭蹙起了眉心,这才问道。
“直觉是这样的,但是现在还不好说,对了,师父您能简单的说说铁柱三叔大概是什么长相么?”陶夭夭的思绪也有那么点凌乱。
马连坡点了点头,便将铁柱三叔张金山的基本外貌说了一下。
陶夭夭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师父的话,“师父,虽说现在没什么事了,并且,高家和蔡家的事,您也不要再跟别人提起,如果别人问起,您就说是被人给抓错了,也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就罢了。”
“恩,你放心好了,这点事,师父知道怎么做。”马连坡应了声,表情却有点不开心。
细心的陶夭夭见了马连坡的表情,便问了一句,“师父,您——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这个——”马连坡被陶夭夭这么一问,当下脸色就有点尴尬了。
陶夭夭见了马连坡的这个反应,便知道自己猜中了。
“师父,有什么事我能帮忙么?”陶夭夭盯着马连坡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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