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节(1 / 2)

可是谁又能知道,言衡此时此刻在滴血的内心。

言扬听完之后,似乎很合自己的心意,笑着说道,“衡儿做得对,男人就要以大局为重,女人不过是件玩物,是个生儿育女的工具罢了。”

言衡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他没有想过,原本母妃的爱,都是给了这样的父皇么?

“衡儿,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让人着手准备婚事吧,选个黄道吉日。”言扬颇有些得意的说道。

阿衡低了低头,弓了弓腰,转身离去了。

他原本还想给那个婆娘写封信,照目前这样看来,不仅仅信不能写,恐怕还要断绝一切有关那个婆娘的消息。

言衡有些痛恨自己,他到底是做了一件怎样不可原谅的事情。

从南书房走出来,一阵凉风侵入骨髓,言衡的头脑有些清醒了,伴君如伴虎,即便他是皇上的亲生儿子,那又怎么样?

他从来就没有迷恋过权势地位,他只想过舒适悠闲的人间生活,他看错了自己的父皇,许是母妃的爱太过沉重,才让言衡对皇上有了错误的认识,而这短短的几天时间,言衡从原来的不理朝政,不理纷争,到看到了这里的蝇营狗苟尔虞我诈,他更加的厌恶这个地方了。

言衡回到了自己的地方,他站在院子里环视一周,虽然说这是他的地方,可是谁能保证这里的人,是他的人,又有谁能保证,他现在一言一行,都被那些他所不知道的人,暗暗地记录下来,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呢?

索性,他只能先苦那个小婆娘一段时间,他为了保护她,也只能如此。

阿衡在心里默念着:希望你能理解。

阿衡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似乎很用心的在准备他和尉迟雅昶的亲事,而这期间,言衡也和尉迟和昶见过几面,一切,都好像十分平静安稳的进行着。

阿衡当然知道,如果他和尉迟雅昶真的拜堂成亲,那么,不管他有多么大的苦衷,他还是负了陶夭夭,所以,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了一条让人畏惧的计划。

京城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民众安居乐意,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祥和,可是,谁又能明白,这样的地方里,又有着多少的心酸苦难。

成亲当日,阿衡精心设计的投毒案,一切都是按照计划发生了,“歹徒”是言云余孽,阿衡中毒很深,只能卧床将养,别说下床走路,即便是睁开眼皮,都是困难的很。

言扬虽然有所怀疑,但是他查到的一切证据都摆在眼前,这就是言云余孽在伺机报复,言扬大怒,将一切的“乱党”全部凌迟处死,并且派了人,好好的照顾言衡。

尉迟家对于这件事,虽然理解,但是依旧有些心结,只不过,事实已然如此,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言衡在这段时间,当然不能闲着,而这一切,都是在他中毒之前安排好的。

京城的天很蓝,京城的人,心却并不都是明媚的。

清溪镇上的俏佳人胭脂铺里,陶夭夭还在日盼夜盼,她似乎觉得,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过了元宵节之后,乔子越进京赶考去,金莲原本是自己去给乔子越送行的,当日陶夭夭无所事事,也就跟着去了,却不料,陶夭夭遇到了陈青莲也送孔大海进京赶考。

原本是前后邻居,生活关系很好,上前打声招呼,已然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现在的陶夭夭,却不能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她虽然觉得阿衡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是她这些天以来,梦里的担心,让她更加的警惕起来。

现在的陶夭夭基本都是化妆之后,才会出行,莫说一般的人,即便是熟悉的人,也是很难认出她原本的面貌的。

看着陈青莲和孔大海的惜惜相别,看着陈青莲哭成个泪人,陶夭夭竟然开始羡慕了,寻常人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人间五味尝遍了,而她,那么勇敢的去追求,到现在为止,却也找不到个结局。

金莲送乔子越,似乎是分手之别,金莲没有想往常那样的羞涩和娇柔,也没有像陈青莲送孔大海那样的眼泪横流,她似乎是在送一个朋友,帮别人送一个朋友,只是送了盘缠和衣物,并没有什么格外的表现。

自古离别多伤情,陶夭夭见着陈青莲抹着眼泪久久不肯离去,更加想上前安抚,只是,这凉亭离别之人太多,陶夭夭不想自己太过扎眼,也只好作罢。

金莲和乔子越只说了几句话,便转身回到了陶夭夭的身边,拉着陶夭夭的手腕,朝着清溪镇走回去。

“金莲,你——”

陶夭夭看了金莲的表现,本以为金莲是在强行忍着自己的悲桑,而现在乔子越已经离开了,陶夭夭便想着,倘若金莲想哭,哭出来还能放松心里的抑郁和难过。

“我没事,我知道,我原本就配不上他,我以前从来都是觉得,人生在世,不过是快活够了就罢了,遇到了他,我才知道,男女之间的真情真爱,只不过是我之前想的太美,以为能和他修成正果罢了,现在,我是必须摆正自己的位置了。”金莲淡淡笑着说道。

第533章 离别断情

陶夭夭听到这里的时候,觉得很是心酸,这样的社会环境,也就让所有的女人都有了这样的思想包袱。

“没有什么配上配不上的,你貌美如花,又有能力赚钱,实在不行,你大可以招个入赘的男子,那又何妨?找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着实是难了,但是这夫妻过日子,多半也就是一共抵抗岁月带来的寂寞罢了。”

陶夭夭笑着说完之后,便拉着金莲的手,“走吧,虽说是算开春了,但是依旧春寒料峭,天寒地冻,咱们还是早点回去,你既然想开了,就没有什么舍得和不舍得的。”

金莲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两人便从清溪镇北郊凉亭往回走了。

“哦,我刚看到了个妇人,也在送男人进京,我瞧着眼熟,好像是云暖村的,叫,叫陈青莲?以往是个很泼辣的妇人。她什么时候嫁人的?对了,你没有和她说话?”金莲走出去几步远之后,突然想起来的说道。

陶夭夭原本就忌讳这件事,听金莲这么一说,她更加的想掩饰了。

不过,好在经历了大风大浪的陶夭夭,只是惊讶的一瞪眼,很疑惑的问道,“是么?我怎么没看见?今天送别的人真是多,我只顾着看你和乔子越了,那——”

“你也别那了,人家都送完之后,哭着走了,你说话也是赶不及了。”金莲笑着说道。

陶夭夭听完,便带着小小失望的说道,“那就算了吧,估计我追过去,也没什么可说的,人家正在伤心的时候,哦,陈青莲去年的时候,就跟孔大海成婚了。两人一起过的还不错。”

金莲听完,稍稍的惊诧了一下,“孔大海?就是那个黑黢黢的瘦男人?长得虽然也算是机灵,但是有些不少的坏毛病,他竟然也是个读书人?”

陶夭夭听完,哈哈的笑了,“你以为读书人都和你们家乔子越一样,长得文文弱弱白白净净的?”

金莲听完,苦苦的尴尬一笑,“什么叫我家的,这一别,怕也是永别了,我和他,原本就不是一路人,他若是高中了,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毕竟,在他的心里,他只是当我成一个恩人罢了。”

陶夭夭原本还想劝说几句,但是看到金莲的表情和反应,她最后还是没吭声,只是拉着金莲的手,朝着清溪镇的俏佳人胭脂铺走去了。

两人到了清溪镇之后,陶夭夭还想绕几条巷子再回去,但是金莲在身边,陶夭夭也只好将裹在头上的围巾帽子又拉了拉,索性只剩下了两只眼睛漏在外面。

“今年真是冷的很。街上出来的人都很少,现在可是大年初四呢。”金莲一边走一边说。

陶夭夭也只是闷闷的应声。

“对了,你家阿衡还是没消息么?这时间真的不短了。”金莲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