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这个呆货的胸膛很好靠,那就……打他的时候下手轻一点好了。
脖子上挂着大红绸花的健马在莫府门前停了下来,待马停稳后,长情率先翻身下马,然后朝沈流萤伸出双手,道:“萤儿来,我抱着萤儿。”
昨夜爹与他道了许多需要注意的仪礼,新嫁娘进门之前,双脚不可沾地,照爹的话说,他当抱着萤儿到喜堂上。
沈流萤将手递给了长情,而后被他稳稳地抱到了怀里,尽管马背很高,但沈流萤丝毫不担心长情会将她摔了。
因为,她相信他。
长情抱着沈流萤进府时,卫风等人没有再与他并肩走,只听卫风哼哼声道:“这个死馍馍不地道,居然就抛下我们三个自己先成婚了,找个机会,一起打死他。”
叶柏舟淡漠道:“说得好像阿风你自己没成婚一样,若是要打,也先打死你才对。”
“我?我什么时候成婚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说小舟舟,你别往我头上乱扣屎盆子啊你,信不信我打你,反正你也打不过我。”卫风瞪着叶柏舟。
云有心笑道:“阿风是忘了你自己娶的小王妃了么?”
卫风这才想起来他去年“娶”了个小王妃,而一提到这么个人,他就不悦,“她算我哪门子王妃,还有啊,我没成婚,她和我,没关系。”
“阿风你这般欺负一个远嫁给你的小姑娘,着实不好,非君子所为。”云有心道。
“我本来就不是君子。”卫风哼哼声,云有心还想说什么,卫风先打断他道,“今天是小馍馍的好日子,别说些让我不高兴的事情,还是不是兄弟了你俩?”
“那便明儿说。”叶柏舟道。
“小舟舟!当心我揍你!”
“好了,进去吧,马上就到长情和沈姑娘拜堂的吉时了。”云有心笑着拍了拍卫风及叶柏舟的肩。
而后三人并肩跨进了莫府高高的门槛。
沈澜清呵呵地从花轿里出来,看一眼莫家崭新的门匾,也跨进了那高高的门槛。
由长情抱在怀里的沈流萤发现,这外边街道热闹非凡,但这莫府里,除了婢子家丁恭贺的声音外,竟没有一点吵杂声,抑或说是,一个宾客都没有。
不应当啊,依照莫家的地位来看,哪怕是昨日下聘今日办喜事,也绝对会是宾朋满座,而不会像现在这般安静。
怎么回事?
若非确定抱着自己的人就是长情,沈流萤怕是都要怀疑这其中有诈呢。
走在后边的沈澜清自也察觉到了这个异样,本当是热闹非凡的莫府,眼下虽是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但却安安静静,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自家开心得不行的下人而已。
沈澜清觉得诧异,但他也猜想得到这其中原因。
从古自今,地位愈高的人,仇人也就愈多,莫家贵为三大家族之一,生意遍布全国各地,仇人必然不会少,若是今日宴请宾客,来的人必然难以计数,人多手杂,纵是莫家准备得再如何周全,面对熙攘的宾客,也难保万无一失,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请。
方才在莫府大门外,他倒是见着许多前来道贺的人,不过还未能走近莫府便被莫府的侍卫拦住了。
这天底下啊,大概也只有任性如这莫家家主才能做出来这种将宾客拒之门外的事情,只为了自己这个独苗儿子能顺顺利利安安心心地成婚。
说来,真是个有心的父亲,萤儿能入这样的家,也是福分。
而他,只要有好酒喝,其他的,他可不管。
喜堂里的莫凛,激动得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坐着,甚至还迫不及待地将大红的绸花拿在了手里,就等着长情与沈流萤到了喜堂之后往他们手里塞,也不怕初一笑话他。
当莫凛看到长情抱着沈流萤朝喜堂走来时,他甚至还激动得想要催长情快些,若非初一拦着他,只怕他都要走上前去推长情了。
进香,叩首,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仪式终成,很顺利。
看着面对对方深深躬下身的一对新人,一直处在激动之中的莫凛怔住了,失了神,冷静了下来。
成了。
苓妹,这孩子,成婚了。
家老一双老眼泪汪汪的,全是激动的老泪。
沈澜清靠在门边,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笑嘻嘻的,哎呀,好事成了,很顺利呐。
卫风则是上前将长情拉走,笑道:“走了死馍馍,喝酒去。”
沈流萤心里骂卫风道:我都还没送入洞房呢!你居然就把我男人拖走了!
不对,小姝呢!?卫风回来了,那小姝呢!?
只见卫风补充道:“放心,那黄毛丫头好得很,好好回房坐着等着小馍馍回去和你洞房啊!”
“哎唷我的四爷!今儿是少主的好日子,您就少说两句啊。”家老赶紧对卫风道。
绿草笑着将沈流萤领了下去。
莫凛看初一一眼,初一即刻跟在了绿草身后。
莫凛交代过,长情回房之前,由初一来保护沈流萤。
今天是个重要的好日子,即便是在府上,也绝不可大意。
沈澜清亦然,也跟在了绿草身后,谁人也别想在这节骨眼上伤了他的小萤萤。
“家老,你边去。”卫风嫌弃地朝家老摆摆手,然后抬手搭上了长情的肩,走出喜堂大门时用另一只手扳上叶柏舟的肩,再抓一把云有心的头发,带着他们一块儿跟他走,一边笑眯眯道:“走走,喝酒,然后将这个抛弃我们自己娶了媳妇儿的死馍馍往死里打!”
“阿风你别拽我头发,要拽秃了。”云有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