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这说话的人才这酸溜溜的话说完便笑着对小葡萄道:“哎唷唷小葡萄,二伯伯给你洗小屁股哟,高不高兴?二伯伯自己的娃都还没有得二伯伯这么伺候过呢!”
长情在旁插刀:“不是你不想给你自己的娃洗,是你压根就没有这个机会给他洗。”
卫风立刻恶狠狠地瞪长情,咬牙切齿道:“你个没良心的死馍馍,不说实话你会死啊!?”
卫风的确是没机会给他自己的儿子洗澡,他连抱抱自己儿子都还得瞅准晏姝不在的时候,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给孩子洗澡,哪怕他想。
就在这时,客栈小二提了两大桶水上来,便是店家也都亲自拿了个不大不小的木盆上来,见着长情就笑呵呵道:“客官,这是您要的热水凉水还有木盆干净棉巾。”
“放下吧。”
店家的态度那叫一个热情友好,只因长情和卫风的衣着打扮实在是让人瞧着想不热情友好都不行,单单他们的一双鞋,怕是寻常人家五年不吃不喝的都买不去。
不,应该说是十年。
长情一边抱着小棉袄一边往木盆里兑水,待水温合适了,卫风立刻有想要把怀里正还睡得小葡萄掐醒的打算,长情看他一眼,道:“你要是掐醒了小葡萄,当心萤儿回去在晏姝面前告你的状。”
“”卫风不服气地哼哼声,“我还不是想让这颗葡萄先洗?”
长情没有理会他,而是看自己怀里同样还睡得睡的小棉袄,然后将小棉袄塞到了卫风怀里,道:“面团醒着,先洗面团。”
“哎哎哎,我说小馍馍,你别一次给我塞俩娃儿啊!我抱不住啊!”卫风一脸的紧张。
长情却是不管,偏就将小棉袄塞到了他怀里,就是要看他着急的模样。
娃儿都塞了过来,卫风想不接都不行,只见他手忙脚乱慌里慌张地抱过小棉袄后就急急往床榻方向走,一边紧张道:“你个死馍馍,你到底是不是亲爹啊!?这到底是不是你亲闺女啊!?要是让你那凶巴巴的媳妇儿知道,一定打断你的腿!”
长情又面无表情地插刀:“萤儿对我可不像晏姝对你那样。”
“”卫风觉得自己要被他这个没良心的小师兄给气死了,“死馍馍你能不能别说话!?”
小麻雀则是乐呵呵地抱着乖乖巧巧不吵不闹的小面团,然后问了长情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殿下要先帮小面团洗澡吗?殿下会洗吗?”
“洗洗就会了。”长情道。
“”这不就是不会洗吗?
于是,三个大男人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将三个小家伙都洗好,好在三个小家伙都很乖巧,不吵不闹的,可却也把这三个对照顾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大男人折腾得够呛,以致洗好了三只小兔子之后三人各抱一只小兔子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都一副呆掉了的模样。
长情抱着小棉袄,小棉袄从始至终就只在长情给她脱衣裳的时候睁了睁眼,然后全程都处在好眠中,不过终究是个女娃娃,从始至终长情和小麻雀都是小心翼翼的,可没比洗两个哥哥轻松。
小麻雀抱着小面团,小面团很乖巧,虽然一直睁着眼,可他不吵不闹,甚至泡在温水里的时候还一副享受的模样,这算是洗得最轻松的一个。
卫风抱着小葡萄,最折腾人的小葡萄。
虽然从头到尾卫风都没有参与到给小家伙们洗澡的队列中,可在一旁带其余的两个孩子也是够呛,尤其是这个小葡萄,闹腾,还爱哭,怎么哄都不停,长情给他洗澡的时候他更是不安分,才十天大的孩子竟是力气大得很,折腾了长情和小麻雀溅了一身的水。
最后,在小葡萄嘤嘤的哭声中,卫风总结道:“我觉得,生娃和养娃这种事情,还是一个一个来的好,这三个一起来,这日子还是人过的么!”
“我也这么觉得。”小麻雀附和。
“我觉得这样挺好。”长情道。
卫风没法忍了,“废话!这都是你的,你当然说好!给你你的葡萄,这小东西真是祖宗一样的!”
卫风说着就将哭兮兮的小葡萄塞给长情。
可就在这时,卫风发现自己衣袍上一大片水渍,他眉头一皱,道:“这什么?我腿上怎么会有水渍。”
小麻雀道:“卫风,好像是小葡萄尿了。”
“”
小葡萄被卫风提着,不巧的是尿布没包好,“啪嗒”一声就有东西从小葡萄身上掉了下来。
一片金黄。
“小、馍、馍——!你儿子既然朝我身上拉屎——!”
------题外话------
我觉得,作死风总是最被坑的那一个,哦呵呵呵
☆、440、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沈流萤是在小面团和小棉袄呜哇哇的哭喊声中醒来的,小面团本是不哭的,可小葡萄哭得实在太厉害,把小面团给感染了,更是把小棉袄给哭醒了也加入到了这哭哇哇的队伍中来。
沈流萤本是想起来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但看着长情没有抱孩子来找她,就证明他能应付得了,于是她才坐起身却又躺了下来,听着孩子的哭声非但不心疼,反是抿嘴轻轻笑了,过了会儿才起床来不紧不慢地穿衣裳梳洗,待她梳洗好的时候,孩子们的哭声已经停了。
虽是如此,但卫风这边屋已完全乱成了一锅粥,既要给小葡萄把了屎尿再重新洗一回澡,又要哄哭兮兮的小面团和小棉袄,尤其小棉袄只认长情的怀抱,以致处理小葡萄的重任就落到了卫风和小麻雀身上。
卫风当真是一脸吃屎的样儿和一颗吃屎的心,咬牙切齿地一边干活一边骂长情夫妻俩,可最后他将洗干净了的小葡萄抱在怀里,小葡萄用他那软糯糯的小脸蹭到他的脸时,他又高兴得不得了,忍不住笑眯眯地对长情道:“小馍馍,这小东西和你小时候可真像!”
一样的可爱招人疼,尤其这双毛茸茸的耳朵。
小兔子们已经出生十天,本是只有短短且稀少的短茸毛的小耳朵已经长得毛茸茸的了,沈流萤可真是对这三双毛茸耳朵喜爱得不得了,有事没事总是轻轻捏在手里抚摸,有时候摸着摸着冲动得忍不住就咬了一口,小家伙太小,自是受不了被咬,哪怕是轻轻的,也依然会让他们觉得疼,以致哭哇哇的。
长情可心疼孩子被沈流萤这么咬,是以如今他每每和沈流萤处一块儿的时候总会将他的耳朵露出来,随时供他的小妻子把玩,以免小兔子们的耳朵遭“虐待”。
尤其是小棉袄的耳朵,白净净毛茸茸的耳朵尖儿上还带着粉嫩嫩的颜色,不仅沈流萤怎么看怎么喜欢,便是长情都喜爱得不得了。
长情还感慨的是幸而是冬日,孩子们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见尾巴,不然萤儿不得摸个不撒手。
马车离京城愈来愈近,这会儿三只小兔子吃饱了又在小棉窝里睡得香香甜甜的,长情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他们,看着看着又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来,甚至还低下头挨个在他们脸上轻轻啄了一口,惹得小葡萄皱起了小脸,他赶紧伸手轻轻拍拍小家伙,小家伙这才伸伸脖子,继续睡。
长情看小兔子们,沈流萤则是看着他,看他英俊精致的侧脸,看他不禁然流露出的笑颜,看他看孩子时温柔的眼,看他哄孩子时慌张的模样,每一样都让她觉得心中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