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绣宁叹气道:“关键不在生意上,关键还是长安城施家的事情。”
越尚耕听了道:“这倒也是,施家那种大户人家,府里头还有个老太太,每年吃药看病的银子大几千两,算是桩大生意。”
越绣宁点头:“施家还是商贾人家,挺有钱的,不但是看病吃药,只怕是调补的补药也不少银子。”
越尚耕点头。
一路走着没事干,就问了问王家来了那么多亲戚的事情。
“我都看见好几个不认识的了,除了两个表兄,还来什么人了?他们住多久啊?我看林炤最近也忙得很,少见。”
越绣宁自然是帮着周全,忙道:“人家表兄家似乎是有钱人,带了好些的下人小厮的,过来玩吧,有钱人也没事干,不玩干什么呀?谁知道住多久。”
越尚耕听了就点点头,过了一会儿道:“这么说起来倒真是的,林炤爹娘的情况咱们也不知道,家里头都有什么亲戚的,也不清楚。”
越绣宁一听,赶紧将话题岔开:“管他什么亲戚呢。我现在发愁生意呢,三叔,小铺子的生意要是做不下去了,那就只能关门大吉了。那以后还是采药卖药?”
越尚耕听她这么明显的将话题岔开了,只当是她女儿家家的不好意思,也没在意。
说起来,林炤那小子怎么也不正经的提亲?是因为自己和小妹的婚事没着落,所以林炤不好张嘴?
这么一想越尚耕心里也沉重了些,妹妹是绝对不能再耽误了,赶紧得给找人家,自己倒是不着急,等妹妹成亲了,就跟二哥和大嫂说一声,不用等自己,绣宁的婚事该提上日程就提上日程,女孩儿的婚事早点并没有什么问题,越过了自己这个叔叔也无所谓,自己是退亲的人,不用守那么多规矩。
“三叔?”越绣宁看见自己说完了话,三叔半天没答应,就掀开车帘子提声叫了一声。
越尚耕回神,忙道:“关什么门大吉?铺子都开了当然要做下去生意啊,我想白展堂不至于那么小气吧?你找他说清楚,该赔不是咱们陪个不是,能帮什么小忙的咱们帮一帮,或者答应明年采的药给他们也行啊,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敌人少堵墙,这个道理白展堂一个做生意的人能不懂?我觉着不算是什么大事。”
要是他,真的不会跟一个开小铺子的姑娘一般见识。越尚耕觉着白展堂其实心眼有点小,不大气。
越绣宁想了想,道:“对呀,三叔你倒是出了个好主意,咱们跟杏林堂的书契也就是一年,不行就跟白展堂签明年的,咱们给他供药材,便宜点都可以。”
“对,就这样。”越尚耕说着道:“照理他不应该这么小气。”
越绣宁就点点头:“就是。”
说话间到了长安城,小驴车不大,大部分的街道都能过得去,越尚耕没让她下车,直接赶着车往里走。
来到了济仁堂分铺。
越尚耕叫她在车上等着,他进去询问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出来,对越绣宁道:“白展堂不在,说是回东暨县了。”
越绣宁惊讶的道:“这么巧?”
越尚耕叹气:“是啊,怎么这么不巧……现在怎么办?”
越绣宁呆了一会儿,叹气道:“那也没办法,只好回去了……对了,刚刚过来得时候看见那条街上有个铺子出租,咱们过去看看?”
刚才在车上看见好大的一个‘赁’字,铺面不大,越绣宁只是看了看而已,心里想了一下,现在既然没事做了,顺便过去看一下也没什么。
第241章 抓住机遇
越尚耕就按照越绣宁指的路,绕到了刚刚过来的那条街。
经过那个铺子便停下了,越尚耕上前去看,越绣宁便也从车上下来,去看了看。
外面看的话,这个铺子不算小,比东暨县那个铺子大多了,但如果在长安城来说,这不算是很大的铺子。
比较正规的铺面,赁字下面贴着告示,写的是上一个东家家里出事了,急需要钱,因此低价租赁。
越绣宁和越尚耕正在门口看着,隔壁店铺出来了一个人,道:“你们是要租铺子吗?”
越尚耕忙笑着道:“是有这个打算,这个铺子能开开门看看吗?租金是多少?”
那个人将两人打量了一些,倒是没说什么,回去将钥匙拿了出来,过来开门,一边道:“我是帮着看的,中人也没时间一直盯在这边,一年三十五两,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铺子也不好赁,估计是下半年了,谁这时候赁铺子啊。”
说着打开了门。
越绣宁和越尚耕进去看了看,比东暨县的那个铺子大一半左右,也是个四四方方的屋子,只角落那边延伸出去了一块,应该是隔壁的建筑问题。这倒不算大问题,隔板一挡就没问题了。
铺子里面什么家什都没有,空荡荡的,连个柜台都没有。
越绣宁道:“这铺子之前是做什么的?”
“卖卤肉的,没有个后院,只能在家里做好了拿过来这边售卖,所以不方便,那一家找到了一个带后院的铺子,就把这个铺子给退了。”隔壁那个人道。
越尚耕看了越绣宁一眼,越绣宁道:“这样子的话,墙壁是要刷一遍,还有柜子什么的都要重新置办……”
“所以才这么便宜啊,隔壁跟这个差不多大,一年四十五两银子呢。”那个人说道。
越尚耕笑着正要说,我们回去商量一下,越绣宁已经道:“大哥,你先回去喝口茶,我们商量一下?”
那人看他们似乎是要赁的样子,便点头答应了。他是隔壁帮忙看着的,如果赁出去也有几百文的谢礼,自然是希望尽快的赁出去。
那人走了,越尚耕道:“你可不要马上决定!回去慢慢商量。再说了你在东暨县已经有了一个铺子了,那个铺子的东西都还卖不出去呢,你又琢磨什么?”他已经太了解自己这个侄女了,说什么就是什么,干脆的很。
越绣宁笑着道:“三十五两一年,咱们还有稍微的收拾一下,弄几个柜子,基本上就是四十两银子了。如果将药膏拿到这边来卖,生意肯定会比东暨县好,毕竟市场就大很多。而且咱们在东暨县也不是卖不动,事实证明药膏的品质是可以的,价格也合适,只要没人挤兑咱们,就卖的不错,一旦别家又低于咱们价格的,才会卖不动在……如果咱们把生意搬到这边来,济仁堂总不会跟到这边来?再说了,长安城这么大,济仁堂不可能那么快知道。”
越尚耕摇头道:“你这个丫头,真的是决定了什么就是什么……就那么一点点的药膏,何至于弄两个铺子?你把这个铺子赁下了,那东暨县的那个呢?两边都卖药膏?东暨县那个都已经一盒不卖了,这边的铺子要是没你想的那么好,卖不动怎么办?”
越绣宁笑着道:“不可能卖不动,再说了,就算是赔了,就是四十两银子而已,明年我肯定就不开了。四十两现在倒是赔得起,那些麦冬就挣了一百两呢。但若是这边的生意能打开局面呢?那就不一样了,别忘了这里是长安城,是西北最大的城池,往南进入中原,往北出西夏到波斯,这里可是正经的交通重镇!商人多少?如果生意好能站稳脚跟,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看着越尚耕笑着道:“三叔,做生意哪有稳赚不赔的,一点风险都不承担的?咱们从乡下搬到城里的时候,不也是紧紧张张的吗?但是看看现在,手头宽裕了很多,宅子也买了,地也买了,既然没有后顾之忧了,便放开手大胆试一试,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