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夏娆驾着马就往前去了。
燕朗忍不住回头瞧了瞧,见澜沧还未发现,也干脆一咬牙跟着夏娆飞奔而去。
今儿太阳好,京城自然格外热闹。
夏娆入了城后,就下马牵着马儿走,边走边打量着周围的人。
“他燕诀算个什么东西,爷家里养的狗都比他像个男人。”
快到云桂坊不远,就听得有人骂了起来。
夏娆脚步一停,抬起头去。那站在二楼窗边口吐芬芳的人,不正是那不争气的沈易奇,还能有谁?
但夏娆想了想,不能惹事。
便摁住要进去挑事的燕朗往前走了。
“你们都给我等着,还有那劳什子的夏姨娘,成日在外搞破鞋,都不知给燕诀戴了几顶绿帽子了,什么世子爷,我呸。”
“那小狐狸精的滋味,爷可是尝过呢,啧啧……”
沈易奇越发的放肆了,周围似乎也无人敢劝。
燕朗气得几乎要爆炸,却看着身边越发沉默的夏娆,忍不住道;“夏姨娘,这你都不生气吗!”
“生气有什么用。”夏娆瞧见前面的小摊儿,眼睛一亮,将马交给了燕朗牵着,就上前去了。
等到过了午时,沈易奇才喝得醉醺醺的出来。
自从镇北侯府出事后,沈易奇身边那些个狐朋狗友就都不见了,今儿出来喝酒,也就金府派了个小厮跟着。
沈易奇醉醺醺的要往家里去,却见前头一道倩影独自晃过。
他皱皱眉:“那不是夏娆吗?”
他脚步虚晃了两下,瞧见那倩影又独自走进了一侧的巷子里,嘴角一扬:“她跑出来幽会情郎吗?果真是个狐狸精,看小爷我不抓她个现行!”
说着,就跌跌撞撞往那巷子里跑了去。
金府的小厮连忙要跟上,却忽的有人骑着马从后头撞了过来,吓得他赶忙躲开了去,再转眼,就不见沈易奇踪影了。
沈易奇这儿刚进巷子,就被人麻布袋一罩头,人便被人一脚踹在了地上。
燕朗可劲儿的揍这王八羔子,揍得沈易奇没动静了,燕朗才看向一侧过来的夏娆,嘘声问她:“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挣点银子买点心。”夏娆掂了掂刚去路边买来的东西,嘴角冷淡勾了起来,问燕朗:“小公子应该知道,京城里最有名的红楼是哪个?”
燕朗一听她说这个,差点被口水呛到:“姨娘,你想做什么,你可不能去啊。”
“放心,你我都不去,我们只是去谈笔生意,挣点儿小钱。”夏娆说着,就把手里的东西抖落来,一套粉色的漂亮裙子。
沈易奇身材偏瘦,骨架也小,娇生惯养出来的,自然肌肤也白皙细腻,加上压根儿没长两根胡子,如今裙子一穿,妆容一描,若不是被燕朗打得鼻青脸肿,恐怕燕朗都要误以为他是个女子了。
醉红楼的老鸨子见着被拖过来的他时,眉开眼笑的开了个五十两的价格。她们做这行生意的,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次带来的人不一般,可那又怎么样,她们这醉红楼背后靠着的,可也是大主儿。且进了她们这楼的,就没有一个能走出去的!
夏娆就喜欢这老鸨子的狠劲儿,微笑:“我们只要五两银子,不过今儿你得让他服侍一个特别的人。”
“姑娘且说,想让她服侍谁?”老鸨子腰肢一扭,笑眯眯问。
夏娆也跟着弯起了眼眸。
五两银子不多,但也够买不少的点心了。
回去的路上,夏娆骑着小母马,将腌制的梅干扔嘴里,瞧见燕朗酸的打了个颤,才笑弯了眼睛。
两个人优哉游哉回到别院,刚回来,就看到别院门口停了一辆华贵的马车。
“这好像是宫里来的马车。”燕朗刚说了句,燕诀就从别院里头出来了。
燕朗忙去藏买回来的点心,但夏娆看着跟在燕诀身侧那位又瘦又高一脸假笑盯着她的太监,就知道燕诀也来不及罚她们乱跑了。
“随我入宫。”燕诀看着夏娆说了句,就径直上了这马车。
夏娆应下,只觉得这太监阴恻恻盯着自己的目光瘆得慌,就立即跟了上去。
到了马车里,便听燕诀道:“宸皇贵妃昨日下午起,便觉身体不适,温太医开了药,却始终不见好,直到方才,皇贵妃忽然吐血晕倒,晕倒前,宣召要你入宫。”
燕诀简单解释了发生的事,夏娆听得眉心直跳,看样子,宫里必定是腥风血雨了。
燕诀看了她一眼,见她小脸凝重,安抚道:“你去后,能治就治,不能治也无妨。”
“妾身明白。”
夏娆虽是这样说,心里却还是担忧。若是宸皇贵妃是因为得罪了人才被害的,那自己救了她,岂非得罪了给她下毒的人?
但若是不救,她又于心不忍。
就在她纠结之时,燕诀已经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
他很镇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夏娆见状,也跟着安心下来。
很快,二人入了皇宫,几乎没有通传,就直接进到了宸皇贵妃的宫里,只是在见到宸皇贵妃之前,有一个宫女来给燕诀行了礼,并说了个名字——淑妃。
淑妃正是自尽的那位镇北侯的唯一妹妹,在后宫曾也得宠过,但年老色衰以后,皇帝几乎不再愿意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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