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溪,你觉得小郡王怎么样?”夏娆问楼子溪。
楼子溪一提起云染,便羞涩起来,低着头绞着手里的帕子。
夏娆看她这个样子,还是郑重的提醒了她一句:“云染或许并非你的良人。”
“夏姐姐所言,我知道。”楼子溪紧抿着唇角,抬起头看着她,明媚的一笑:“可人总会改变的,对吗?就像世子爷为了夏姐姐,也改变了这么多,我觉得云染并非是坏人。”
夏娆瞧着她这般的模样,只能真心期盼,云染待楼子溪是真心,不会负了她。
去用膳时,楼敬和楼子溪也在邀请之列。
秦王和秦王妃坐在上首,凌北墨和燕王分别坐在两侧,夏娆安静的跟在燕诀身侧,是以今儿席上最惹眼的,就只剩下一身清冷的燕珺儿了。
秦王饮酒时,看了看气质若幽兰的燕珺儿,又看了看眼睛一笑就让人喜欢的夏娆,笑意微深。
吃罢午膳,众人已是带着些困倦,秦王也不强留众人,只是在宴席散去之时,特意问了问楼敬:“敢问楼将军的爱女,如今可许配了人家?”
秦王这一问,在场的人就都齐刷刷朝楼子溪看了去。
夏娆暗自皱眉。
“本王劣子如今还未婚配,不知楼将军能否看得上。”秦王笑问。
秦王当众提亲,任谁也不敢拒绝。
但楼敬不是一般人,且不说他根本不了解所谓的小郡王,单凭秦王府的这滩浑水,他也不想让楼子溪来趟。
“多谢王爷美意,但下官女儿年纪尚小,还不急着许配人家。时辰不早了,下官就不多打搅了。”说着,就直接带着楼子溪走了。
楼敬这般不给面子,旁人都忍不住替他捏把汗,秦王反而只是一笑。
从秦王府出来时,凌北墨叫住了燕诀。
“听闻皇祖母过段时间就要回京了,想必皇祖母会对夏姨娘十分感兴趣,到时候世子爷若是要送她入宫,不妨先与我说一声,多少我也能在宫里有所照应。”凌北墨望着燕诀,已不似之前那般的将喜欢夏娆的心掩藏了,而是明明白白的告诉燕诀,他要定了夏娆!
凌北墨说完,便看向了夏娆。
夏娆看着他,手却被燕诀牵住了。
“殿下若是得闲,也该多多侍奉皇上跟前。听闻皇上已有立储之意,不知殿下可有心争上一争?”燕诀眸色微寒的睨着他说罢,就带着夏娆走了。
凌北墨嘴角勾起,那个位置他当然要,但夏娆,他也要!
回王府的马车上,燕诀都在闭目想着什么。
夏娆没有打扰他,只是理着心里复杂的情绪,直到马车停下。
夏娆掀开车帘,发现这儿不是燕王府,而是到了别院,她回头看燕诀,燕诀这才解释道:“有人想见你,随我来。”
说这话时,他的周身都溢着丝寒气。
夏娆想起青云背后那个神神秘秘的主子,想着燕诀迟迟留着青云不除的原因,迟疑了一下:“爷,妾身是不是给你添了许多麻烦?”
“嗯。”燕诀冷淡应了声,才看着她,道:“所以你老实在我身边呆着,在我身边,任你惹多少麻烦,都没关系。”
夏娆心中微动。
跟着他一路进了别院,从侧边的抄手游廊一直往前,夏娆脑海里回荡的都是他方才的这句话,一直到感觉到燕诀身上的寒气加重了,才抬起了头来。
这儿的院门虚掩着,春光将树荫婆娑投在白色的墙上,树下,隐约可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穿着黑裙带着面纱的女子背影,而青云正站在她身边。
澜沧上前推开木门,燕诀这才走了进去。
那女子却头也没回,轻声着道:“诀儿,让我与她单独说会儿话吧。”
“母亲直说便是。”燕诀语气决绝的道。
夏娆听燕诀直呼她为母亲,才忍不住看了看燕诀。青云的存在,分明是监视加控制,这些肯定全都是燕诀生母授意的,但她为何要如此监视自己的儿子?
越姬闻言,不断抚摸着怀中黑猫的手微微停了下,才抬起头微笑起来:“诀儿当真动了真心了,母亲不是告诫过你,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女人吗?”
“母亲只是为了说这句话吗?”燕诀冷淡问她。
越姬微笑,慢慢转着轮椅转过了身来,那只仿佛被烈火吞噬过的左眼静静的看着夏娆,道:“母亲只是心疼你,我的诀儿,女子是这世上最狡猾的动物,她们不仅会欺骗你,还会将你拥有的一切都夺走。”
夏娆看着她狰狞的左脸,和仿若仙子一般完美的右脸,手心紧紧攥了起来。
越姬只是打量了她,见她眼底只是略有些震惊,这才轻笑起来:“果真有一副绝好的皮囊,你叫夏娆是吗?”
夏娆屈膝行礼。
越姬瞧着她,道:“你留在我的诀儿身边,一定很爱他吧。”
夏娆眉心微紧:“妾身……”
“她只需要留在我身边即可。”燕诀打断夏娆的话。
越姬闻言,神色顿了顿,笑看着燕诀:“我最是骄傲的儿子,如今面对这个女子,竟不自信了吗?你不信她爱你。”
燕诀的神色丝毫未变:“她爱不爱我,都是我的人,这辈子都改变不了。”
越姬笑意渐深,目光只直直凝望着夏娆:“今儿叫你来,是要你替我去办一件对逆来说十分简单,对我和诀儿也十分有利的事情。”
夏娆隐隐觉得自己好似已经被卷入到了更大的是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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