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墨迎娶侧妃的事,夏娆听后,心里也没什么波澜。
倒是下午红霞铺满半边天空时,燕诀却早早回来了,还牵着两匹漂亮的枣红大马。
“爷。”夏娆正跟夏嘉宁逗府里的公鸡玩,瞧见燕诀过来,立即起身行了礼。
“大马……”夏嘉宁已经不记得上次骑马的那次惊心动魄了,瞧见漂亮的枣红马,漆黑的眼眸亮晶晶的。
燕诀朝他道:“宁宁,过来。”
夏娆还想提醒他,宁宁有她在时,可不会听旁人的话。
谁曾想还没开口,宁宁就迈着小短腿,一溜烟扑过去抱住了燕诀的腿,仰着小脑袋笑着露出小白牙:“哥哥,骑大马。”
燕诀略挑衅的看了眼夏娆,就径直抱着夏嘉宁上了马,澜沧负责带着夏嘉宁。
夏嘉宁很高兴,燕诀复又回头看夏娆:“过来。”
夏娆看他想带自己出去兜风的样子,几步便跑了过来,伸着手等他抱,毕竟她就一条好胳膊,凭自己是上不去的。
但她这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得满院子的下人都捂住了嘴。
而且,燕诀还非常自然的将她给抱了上去,而后才翻身上马,两人便稳稳的坐在了这高头大马上。
燕诀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揽着她,夕阳余晖下,还真是赏心悦目的一家子。
很快,这惹人眼的一家子就去热闹的街市招摇去了。
燕诀不是喜欢招摇的人,但他今儿故意在十三皇子府门口晃了三个来回,夏娆就知道他什么目的了,他这狡猾的老狐狸,半点醋也要攒一缸了泼回去。
“爷,那个。”夏娆靠在他怀里,瞧着热闹繁华的大街,忽然指着某处笑起来。
燕诀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那挂得高高的小兔子花灯,再看兴奋的夏娆,直接过去买了来。
大街上人潮拥挤,他们的马便也走得极慢,可这一夜,万家灯火,护城河上的白石拱桥,河里热闹的花船,和街边叫卖的人们,都成了一幅画,深深刻在了夏娆心底。
凌北墨听到燕诀的举动时,他刚挑了沈娡的盖头。
沈娡描着妆,面带娇羞,等着洞房花烛。
可盖头挑开,留给她的,只有凌北墨淡漠的话:“如今你得偿所愿了,往后你便是这皇子府的侧妃,但未得我的允许,不得踏出皇子半步。当然,你可以将你所有的委屈告诉金家,到时候,我会给你一封休书。”
凌北墨说罢,便放下喜秤径直离开。
沈娡眼眶微红,咬着唇急急起身拉住他的胳膊,哽咽:“殿下是不是嫌弃娡儿脏了。”
“就算没有那件事,我也不会再碰你。”凌北墨笑着,可笑容却冷厉如刀:“你以为算计了我,就能捆住我了吗?”
“我只是太喜欢殿下了,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自小就爱慕殿下啊……”
沈娡话未说完,凌北墨便讥讽的勾起了唇瓣:“爱?你懂什么是爱吗?”
说罢,凌北墨便继续往外而去,却在踏过门槛时,听到她哽咽着问:“那殿下懂什么是爱吗?你真的喜欢夏娆吗,还是只是被她的美貌所惑?夏娆那样绝色的女子,性格又那样与众不同,一定很吸引人吧。殿下是爱她吗,还是当她是个新鲜有趣的雀儿?”
凌北墨目光变得幽寒,回身一个巴掌便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
沈娡当即摔在地上,凤冠也旋即歪了,细心梳理的发髻也散落开来,狼狈而屈辱。
可凌北墨却没有半分的怜惜,不过是不屑的看着她:“你不配提她,下次再提,我便杀了你!”
“殿下,我只是喜欢你啊……”沈娡被他无情的样子吓得往后缩了缩。
凌北墨看着她这个样子,不过是轻蔑一眼,便离开了。
第二天,夏娆终于求得燕诀同意,能出门了。
燕诀的马车一走,夏娆就带着宁宁一起,径直往柔福长公主府去了。
可等到了才发现,七八天前,柔福就被太后以陪伴为名,接到宫里去了。
“如此说来,公主还不知道大公子还活着的事?”夏娆问澜沧。
澜沧眯眼看她:“姨娘想要人尽皆知?”
夏娆一个眼刀甩给他:“别人都可以不知道,但公主必须知道。”
“姨娘如何确定,公主还记挂大公子,而不是为他的死而高兴呢?”澜沧问。
夏娆当然能确定,女子爱或不爱,是很明显的。
夏娆想了想,看向澜沧,笑:“该不会这就是你到现在都未娶妻的原因吧?”
澜沧喉咙梗住,故作潇洒:“属下只要伺候爷就好了,娶什么媳妇。”
夏娆看他嘴硬,也不想多问,现在还是柔福的事情要紧,毕竟过不得多久,蒙古的迎亲队伍就要入京了。
夏娆的马车要走,却碰见了一个意外的人。
云染也没想到又会碰到夏娆,他瞧着身后追来的人,飞速的钻进了马车,立即牢牢抓稳了窗橼,还警惕的跟夏娆道:“这次你再踢我下去,我恨你一辈子!”
夏娆还想问问楼子溪的事呢,自然不会再踢他。
“你为何又要逃出来?”夏娆问他。
云染见她不踢自己了,才在一侧坐下,原本风流潇洒的模样也全然不见只剩下沉默。
夏娆又问他:“你不喜欢子溪?”
云染皱眉:“我若不喜欢她,当初也不会去招惹她。”
“那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