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夏高勇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得一愣,反应过来刚想将手上的短刀插进路菀菀的胸前,就被早已准备好的慕言一刀劈下。

转眼间,人头飞出三丈远,扑通一声便落入了河中,只留下一片红水。

温热的血溅了路菀菀满头满脸,扑面而来的铁锈味让她忍不住捂住唇弯腰便吐了出来。

长时间没进食让她不住地干呕,吐出的全是辨不清颜色的酸水。

慕言的那一刀又准又很,站在旁边的李副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被削掉了一边的肩膀。

他看着软倒在地的夏高勇的尸体,怒吼着抹了把脸上的血便提起了手上的剑想要刺向路菀菀。

极致的愤怒让李副将即使断了一臂却仍旧爆发出了极强的力量,银色的剑尖比慕言的长刀更先一步指向了路菀菀的鼻尖。

路菀菀正跪趴在地上吐得天昏地暗,下一瞬却只觉眼前银光一闪,尖叫声还未出口,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靳承乾柔声轻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说,“宝儿乖,夫君在呢。”

“哥哥…”

路菀菀的嘴无意识地瘪起,所有的委屈在睁眼看见靳承乾笑得晶亮的眼睛时全部都爆发了出来。

“你这只猪!又蠢又笨的猪!你怎么可以把我弄丢?!怎么可以这样晚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这一天我有多慌张?!你不在我身边,那么多危险,我有多害怕?!”

“我是猪,全天下最笨的猪。”

靳承乾还是笑着,泪却是一点点从眼角滑了下来,落在路菀菀的脸上。他伸出手,把她脸上的血污慢慢擦掉。

“宝贝,我错了,我错了。你打我好不好,乖,你别哭,千万别哭,宝宝在肚子里看着呢,会笑话你的。”

靳承乾一边说,一边拿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胡乱地拍着。

“宝贝乖,回宫了朕跪铁链给你看好不好。朕错了,朕不该弄丢你的,你是朕的心尖子啊。”

看着这样的靳承乾,路菀菀的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了。他的声音越温柔,她的泪便流得越凶。

舍不得再去打他的脸,路菀菀把手攥成拳头,使劲挣脱出来,环住他的脖颈失声痛哭。

“哥哥,哥哥,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的。”

“哥哥怎么舍得扔下你这样好的姑娘。”

路菀菀的泪渗进了他刚刚被剑割过的伤口里,疼得他连手指都紧紧攥起,就像是活生生地往破了皮的血肉上猛地撒了把盐。

可就算这样,靳承乾还是没有将怀里的路菀菀推开半分,只是不住地拍着她的背,将她爱听的,他会唱的曲子都一首首地哼给她听。

越疼越好,只有疼了,他才敢相信,他的宝贝还在他的怀里。就在他的怀里,哪儿也不会去了。

“宝儿,宝儿,哥哥的好宝儿。”

靳承乾鼻头酸酸,抱着路菀菀慢慢走着,轻轻摇晃着,从船头走到船尾,再从船尾走到船头。

“我们家的好宝儿,又听话,又懂事,乖乖巧巧的,让人看了一眼就发了狂般的喜欢。就连任性撒娇时的样子,也是恨不得让人疼进心坎里去。你说,我们家的宝儿怎么就那么好?”

路菀菀笑着打了个哭嗝,不轻不重地锤了下他的胸口。刚欲开口,眼角瞟到他颈上的伤口时浑身却是一僵,忙在心底里唾弃起自己的矫情。

她的陛下都为了她伤成这样了,她还在那里鬼哭狼嚎什么。

伸手捂住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路菀菀红着眼圈偏头去寻太医。

“陛下,太医呢?怎么还不来?”

“时间紧急,等不及太医登船了。”

靳承乾把她的发丝撩回耳后,笑意盈盈地吻上她的唇。

“宝儿对不起,等咱们回宫后,朕立刻传太医来,你先委屈会。”

路菀菀的后脑被扣住,只能用手去戳他的胸膛让他停下来。

这个混蛋在说什么啊?他又在做什么啊?流了那么多血,就不能上点心吗?

靳承乾毫不在意她挠痒痒般的碰触,伸手抬起她的腿圈上自己的腰,就按着那个姿势吻得入了迷。

脖子流点血又怎么样,又死不了。但如果失了怀里的这块珍宝,他才真的会死。

两百条军船,几千名士兵,均是在晨光之中低着头,默默地等着他们的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亲热完。

慕言提着还滴血的长刀,伸脚踢开已是气绝身亡但仍旧睁着眼的李副将,纵身一跃回到了另一艘船上。

娘的,就不能再忍一会儿?随时随地像头要发情的公牛一样,不嫌丢人?

这么多兄弟看着呢,老子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皇帝?老脸都让你丢尽了。

瞧瞧你,瞧瞧你那妻奴样!没出息!

“陛下…”

路阜言气喘吁吁地从旁边的船上跑过来,无视了站在原地一脸希冀的慕言,急匆匆就要跳上中央的大船。

“干什么去?别碍着陛下的大事。”

看着心上人目不斜视地与自己擦肩而过,慕言准备好的大大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见路阜言已是快要走到了船头,忙伸手拦住他。

“陛下和娘娘亲热呢,你这时候去不是找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