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2)

完全不知道这一个个要求说出来,某个菜激动得菜叶子都快要抖下来了。

第23章

左缨发现庄袭以一种非常可怕的速度搓完了十米绳子。

这速度简直令人惊叹, 他的手简直像机器一样, 刺拉拉刺拉拉没停过, 那些粗糙的纤维到了他手里可听话了, 迅速成形,仿佛他从前是专业搓绳子。

和上次在颁奖典礼上完全是两个效率。

她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但因为寒冷手指关节都有些僵硬了。

但下一刻, 男人靠近了几分, 将一个包裹递了过来:“给你。”

左缨一怔, 这是一个军绿色的包裹, 里面似乎是布料, 她问:“这是什么?”

绳子应该换了布料回来, 而且正常人都会换能够做衣服的布料, 而不是能够直接用纤维换的又厚又硬的帆布,而且看这个包裹的大小也应该不是帆布, 那把这个给她干什么?

她迟疑地接过来, 打开一看,是一件衣服。

一件军绿色的连体工装, 乍一看竟然和她第一次进入游戏穿的那身连体衣很像,但这一件做工布料都更精良, 口袋、扣子、皮带等细节更精致而漂亮,整件衣服很好看。

她愣了两秒,展开更大再打量了两眼,确定这是一件女装。

“给我?”

“嗯,防水保暖的, 你应该需要。”庄袭道。

她是需要,但这世上没有谁需要东西就该给谁的道理,尤其两人并不认识,或者说,关系一点都不熟。

而且这个时候就能从游戏那换来一件衣服,这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至少左缨自认和游戏关系还不错,但她也没有任何途径能够换到一件衣服。

她把衣服折回去:“我不能要。”

庄袭道:“那木楼消失是因为我,这风雨可能也是我带来的,你受了我连累,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衣服已经换来了,你还给我我也用不了。”

他说得平静而理所当然,脸上的表情甚至是疏离的,他不是认为女性就该得到男士的照顾,只是觉得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和他有很大的关系,那他就尽可能补偿一下。

而一件衣服对他来说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他能弄到第一件,就能弄到第二件,此时此刻冻得瑟瑟发抖的这位女玩家显然很需要这件衣服,那他就给了。

左缨看了眼他身上被腐蚀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和衣服下面被灼红大片的皮肤,那些地方被雨水都浇洗得发白膨胀,而且为了保持必要的距离,左缨占了墙中间的位置,他所在的地方就比较容易被雨淋到。

他其实也很需要这样一件防水的衣服。

她忽然有些惭愧,因为她忽然想到,她有一截三米多长的绳子,如果刚才她拿出来,两边接一接,十米就马上有了。

但她刚才却没有想到,说不清是为什么,也许是避免不必要的交流已经成了她骨子里的本能,也许下意识觉得两人的绳子风格差太多,没有联想到,也许因为她根本就是个自私的人。

可她明明正用着对方的树皮,想要以此换取帆布来遮风挡雨。

而且她也是领取了任务才知道,如果她早点领取任务,那栋木楼其实是可以属于她的,也就不会消失,他们两人也不用被淋成这样。

而现在,这个人告诉她他那么卖力搓绳子,是为了换一件适合她的衣服。

左缨心中百感交集,倒不是感动,而是觉得和对方一比,自己显得那么冷漠丑陋自私狭隘。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庄袭不知道她的想法,也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

他站起来,走到安全屋外面,墙的背面,自己完全暴露在雨中,意思很明白了,留出空间和时间给左缨换衣服。

左缨很少遇到这种直接用行动来说话的人,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再推据,不然就是延长人家淋雨的时间。

她吸了口气,看了看周围,雨非常大,大到完全看不清三五米外的情况,而且她的上帝视角也告诉她周围没有其他人,甚至连活物也没有一个。

她脱下外衣,里面还有长袖打底,她没有再脱,裤子倒只有一条,只能换下,迅速穿上新衣服,这衣服算得上轻薄,但上身后就会发现真的非常暖和,是一种非常特别的仿佛能够自发产热一般的料子,而且非常亲肤,穿着很舒服。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的打底衫也给脱了,迅速拉上衣链,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然后一边把所有湿衣服团吧团吧扔进个人背包,一边喊道:“我好了。”

庄袭走回来,不过短短半分钟时间,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回来的,从头到脚都在往下淌水。

他看到左缨正弯腰整理裤脚,那双脚踩在铁灰色的冰冷地板上,轮廓精致小巧,白得有些不像话,指甲因为寒冷而泛紫,仿佛涂了指甲油一般,她随意地把脚丫子往裤腿上蹭了蹭,勉强擦掉一些水,就往靴子里套。

他立即收回目光,继续剥树皮纤维。

左缨把鞋子上的扣带扣住,保证雨水不会漏进去,然后把袖子上的扣子也给紧紧扣住,腰带系紧,挽起湿发,戴上连着上衣的很轻巧但很合头型,可以把脑袋完全包住的帽子,整个人便仿佛穿上防护服一般全副武装,连露在外面的脸都因为戴着面具,而只露出很小面积的皮肤。

她一下子轻松了,衣服源源不断地传递来温度,驱散了寒意,她感觉自己回到了人间,连忙继续帮忙撕纤维。

没一会儿,一百斤树皮纤维完成了,庄袭用这个和游戏兑换了一块深绿色的长条形柏油帆布。

两人合力,将帆布系在柱子上,没有线就临时搓几条出来,用刀子在帆布上开几个口,就能将帆布结结实实绑在柱子上,三面布墙就此出现了,只留了一个可以掀起来的,可供出入的角落。

室内顿时光线暗了下来,只有布墙最上边大约二三十厘米的空隙,有光透进来,小小的接近四方形的空间里,可以清晰听到雨水拍打在屋顶、在布墙上的声音,布墙还会被风拍打得不停晃动,底部则不时会被风掀起一些,水汽随之被带进来。

庄袭把地面收拾了一下,积水扫开,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他有意剩下的一些树皮,左缨一看就明白他要做什么,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打火机。

“多谢。”庄袭把树皮堆出形状,用打火机点燃。

这树皮很干燥,非常易燃,小小的火焰在昏暗的空间里亮起,然后越烧越亮,暖意散开。

“介意我脱衣服吗?”庄袭道。

左缨摇头。

他就把自己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脱下来,到屋子边上大力一拧,拧出一堆水,然后回来把衣服撑开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