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妹儿忍不住打寒颤,祝繁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她却还是装作不在意地瞥了云妹儿一眼,说:“谁让他们平时作恶,这就是报应。”
云妹儿一听,瘪着嘴不屑地瞧着她,“我咋觉得这话是说给你自个儿听的,就那祝韶风跟祝华,被你整得还不够惨啊?”
祝繁微诧,“你知道什么了?”
“切,”两人在前面走着,云妹儿压低了声音不屑地哼了一声,“就你个小样儿,我跟你一块这么些年,还不知道你的德行,你要真喜欢那男人还会等到现在不清不楚的?你祝繁会因为一个男人哭?笑话。”
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这丫头哭过几回,哪一回不是别人惹了她后她直接给招呼回去的。
“就你话多,”祝繁一掌拍在云妹儿背上,差点没把人给拍地上去。
但不否认,云妹儿对她的认识是正确的,为男人哭么……
那该是前世临死前为她家那三叔哭过的一次,也是她唯一一次因为一个男人哭了。
想想,那时候的样子还真是够窝囊的。
“繁繁。”
清亮的男声打断祝繁的思绪,也成功转移了她跟云妹儿的注意力。
“祝少爷,”祝繁抬眸淡笑着朝他应了一声,来人面若桃花,除了祝家那风流的二少爷还能有谁。
不过,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这个祝二少爷已经熟到允许他喊她闺名的程度了?
云妹儿没见过这个祝二少爷,听祝繁喊“祝少爷”她也就跟着喊了一声,但见这祝少爷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好友的名,云妹儿的顿时退到一旁等着看戏。
祝佑朝云妹儿点了点头,带着小厮走到祝繁面前,笑着道:“我们又见面了,你说,这是不是很有缘?”
祝佑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不清,语气温柔了不少不说,连看祝繁的眼神都充满了柔意。
祝繁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也跟着咧开嘴笑,“瞧祝少爷这话说的,偶然碰见也算缘的话,那祝少爷不是跟很多人都有着妙不可言的缘分?”
这种孽缘,她根本不想要好不好。
祝佑还以为她会顺着他的话说,却没想到两句话就把他营造的气氛给破坏了,嘴角的笑僵了僵,他话锋一转,道:“说的也是,繁繁果然是明白人。”
果然有性格,跟他院子里的两个完全不同。
祝繁假笑了两声,准备寻借口跟云妹儿先走,她实在不想跟这个祝二少爷在这浪费时间。
只是她才准备开口,祝二少爷却抢了先,“听闻这里出了人命,繁繁身为姑娘家难免会害怕,不若我送你回去吧?”
他相貌好,对女人又好,至今为止没有一个女子能拒绝得了他的温柔小意,他相信,只要是个女人,只要他……
“那就劳烦祝少爷了,”祝繁一眼就把某个人的心思看得分明,毫不客气把云妹儿拽到跟前,对那笑逐颜开的人说:“我这姐妹儿实在怕得很,我还要去别处,祝少爷能帮忙真是再好不过了,麻烦祝少爷了。”
说着,把云妹儿往他面前一推。
“你!”云妹儿险些一个趔趄没站稳,睁大眼没好气地瞪着祝繁。
死丫头,不知道她现在已为人妇了啊?存心找她麻烦么?
“繁繁,这……”祝佑在云妹儿被推过去的瞬间赶紧着后退,不解地看着那把人推过来的人。
祝繁笑得殷切,眼睛眯成了月牙,“祝少爷人好,不会眼睁睁看着这几个弱女子被放在路边的是吗?”
祝佑这个人虽风流,但面对他自己不喜欢的对象他是极其讨厌的,那个时候村里好些姑娘都对他芳心暗许,甚至还不择手段地想进那祝家宅子。
只是可惜的是,祝佑对那些倒贴给他的姑娘连正眼都没瞧过一眼,在得知自己被算计后更是当着全村人的面将那姑娘贬低得一文不值,那姑娘当晚差点就自缢了。
祝繁就是知道祝佑是个什么样的人,才故意把包括云妹儿在内的这几个姑娘拜托给他的,很明显,后面的几个姑娘里就有已经喜欢上了这祝家二少爷了。
嗯哼,他不是不喜欢被自个儿不中意的女子缠着么,那她就偏要制造机会,气死他!
祝佑面部表情僵硬,看了看后头几个长得跟玩儿似的姑娘以及眼前这个长得虽然好,但却有点儿黑的姑娘,想拒绝却又被祝繁把话给堵得死死的。
于是他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最后不得已点了点头,僵着嘴角的笑说:“那是自然,就是不知繁繁这是要去哪儿,如今出了这等事,你一个姑娘家最好还是不要独自在外的好。”
祝繁憋笑,连连点头,“多谢祝少爷关心,我胆大没事,时辰不早了,劳烦二少爷帮忙了。”
说话间,她还招手将后面的几个姑娘也都招了过来。
祝佑嘴角又是一抽,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后开始询问那些姑娘的住处。
心道,算了,一般的好姑娘可不就是难追么,他不会因此放弃的,不就是送人回家么,就当是让她看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了,这样也算追人的其中一则法子。
祝繁才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呢,在祝佑开口询问前一股脑儿把几个姑娘的住址全给抖出来。
云妹儿听得眼角直抽抽,但见那祝二少爷已经接受了死丫头这无理的要求,她就是想推拒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也就只好由着她了。
临走之际,祝繁意味深长地朝云妹儿挤了一下眼睛,云妹儿还没反应过来她啥意思,那丫头就跟一阵风似的跑了。
直到云妹儿被祝佑送到家门口恰巧被她那暴躁又容易吃醋的男人大牛看到时云妹儿才恍然大悟过来:娘的那死丫头,这哪里是担心她们啊,分明就是把那祝二少爷送上来挨打的!
不过这些就不是祝繁想管的了,若非知道大牛是个容易吃醋动怒的主儿,她还不愿意让祝佑送好姐妹儿回去呢。
风似的跑到乡所,祝繁暂时把跟她三叔之间的事放到一边,趁乡所被众人围着混了进去。
她爹,村长老头和村里其他几个主事的人围在坝子里的桌边讨论着此次这件重大人命案子,而在坝子的边上,就摆着那五具被盖着白布的尸体。
祝繁一看到那五具尸体就忍不住想起自己所看到的情形,心里顿然一紧,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几人身上。
“依我看,这五人身上的伤不像是人干的。”村里的壮汉郑富粗声粗气地说。
另外几人皱着眉头,孙阳接下他的话,“不是人干的,难不成畜生做弄死的?可是也没道理啊,畜生干的怎么可能把人摆得这么整齐,那怕是这畜生成精了啊。”
众人一听,脸上纷纷变了色,小声地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