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姑娘的询问,狐之亦哭笑不得,他看了看周围,道:“繁儿,这此事说来话长,你确定要在这与三叔再聊几个时辰?”
祝繁一听,几个时辰?!那可不行!
她赶紧往周围瞧了瞧,这才想起他们这会儿正是孤男寡女的,如果真在这聊那绝对会被人发现的,于是她顾不得多说,弯腰撑地就要起来。
“你别动,”狐之亦伸手拦住她,一只手捏到了她手腕上。
被他碰过的地方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似的,祝繁脸上一热,反射性缩手,抬头满脸通红且不解地看着他。
她……她才意识到自个儿离他实在太近了,近得几乎已经坐到了他腿上……
狐之亦瞧着那张小脸红扑扑的模样心中别提有多欢喜了,然欢喜归欢喜,此时此地却不是能让他跟他的繁儿好好说话的时候。
笑了笑,他伸手终于摸到了小姑娘的脚踝,动作轻柔,“方才摔得不轻,我帮你看看伤得如何了。”
说话间,他已经将小姑娘的鞋子给脱了下来,那只小小的脚还不及他手掌大小。
“没有……没有伤,我没事,三叔你不用……”
祝繁恨不得找个地缝将自己给塞进去,脚腕掌握在男人掌心中,再次勾起了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有的那点可怜的羞耻心。
狐之亦不依,抓了她的脚踝便不放手,自顾自解开她绑裤腿的带子,当视线触及到那抹微红时,他蹙起好看的眉头,“果然摔伤了。”
修长的指弯着好看的弧度覆在上面,轻轻一摁,他扭头问:“疼吗?”
疼个屁啊!!
祝繁这会儿又感觉自己的脚要烧起来了,在男人问完这话后当即在心里吼了这么一句,面上早已是一片通红。
她伸手去放被他挽起来的裤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没事的,我……我皮糙肉厚,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一会儿就好了,你快放开我吧,再这样……再这样我就……”
老天,她是怎么了,这是她三叔啊!是她喜欢的人啊!她怎么这会儿在他面前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有啊,他是怎么回事?
就算她不拘小节好了,但……但怎么说也是个女的,是女的!姑娘家的脚是能随便这么看的么?是能这么碰的么?
到底是她家三叔变了,还是她把规矩记错了变得扭扭捏捏了??
狐之亦摸了摸那处红了的地方,也知她没有伤着骨头,心里这才放下来,揉了揉后便小心地将她的裤脚放下来,再将带子给绑上,只相比先前来绑得松了些。
他手指修长白皙,灵活的手法看上去就像是一朵花儿,赏心悦目。
男人的侧脸好看,他这般不笑时,祝繁好似又看到了那个如莲一般清尘的三叔,躁动的心莫名静下来了。
她眼瞧着男人细心地将绑腿的带子系好,又见他小心地将鞋重新穿到她脚上。
祝繁抿了抿嘴,心里一股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划过。
片刻后,她看他扭头看了过来,心里一紧,抓着自己的衣裳忐忑地问道:“为什么?三叔……为什么会喜欢我?”
她跟他相见不到半月,她喜欢他是因为前世的因,可他呢?她不信仅仅不到半月的时间就能喜欢上一个人。
前世要冲喜那会儿到底已经跟她相识了半年有余,半年的时间还说得过去,半月……
狐之亦抿着唇,捏着她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想了想道:“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可信?”
“一见钟情?”祝繁诧异皱眉。
“嗯,”狐之亦点头,勾唇道:“某天晚上,某个不知羞的丫头偷看我沐浴,我不过训斥了她几句,她却摆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甚至还反教训了我,这样不讲理的丫头,我就是想忘记都难啊。”
他说的,是他们这次的初见,而在他还是祝弧之时,那丫头没有那晚的委屈。
他不懂,她在委屈个什么劲儿呢,难道不该是像他还是祝弧那会儿一样跟他呛声,告诉他大丈夫不拘小节,大女子也不拘小节么?
那时,便是她身上的那股无赖机灵劲儿和那句“大女子不拘小节”将他牢牢套住了。
他没有说谎,他对她,就是一见钟情。
祝繁只当他说的是这次,想起那晚的情况,脸上划过一抹窘然,低头小声嘟囔道:“谁委屈了,本来就是嘛,谁叫你莫名其妙一见面就亲人家,不就是碰了你的那什么么,用的着……”
“繁儿!”狐之亦知道她要说什么,身上一热,着实听不下去了。
祝繁抬头,见那张白玉脸上染上颜色,这才猛然想起他那晚的反应,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又害羞了。”
“你还说?”狐之亦浑身都不在意,这种被一个方才十五岁的小丫头揶揄的感觉当真不爽到了极点。
鬼知道这丫头胆儿已经大到了那等地步,竟是连他那处都敢碰。
“!!!”
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狐之亦一把拿下她捂嘴的那只手,凑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问:“你说实话,是不是早就看过……看过男子的那……?”
前一刻还温润如玉,后一刻却变了脸,祝繁被他脸上的冷肃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时候险些没臊得她没一拳招呼过去。
“你……你胡说!”祝繁没好气地推开他,“说到底在三叔眼里我就是那没皮没脸的人,逮着男人的那……那……什么就看就碰是么?!”
在他之前,她连个小屁孩儿的都没见过好么!
狐之亦见她生气,心里却乐了,得意忘形地将祝弧的性子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没皮没脸地凑过去就问:“如此说来,你那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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