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方才歇斯底里的嘶喊,她只阴沉地看着祝繁,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你!”
“爹,”祝谏要发火,祝繁伸手阻止了她。
“杀了我?”祝繁笑了,觉着实在好笑到了极点,“你让祝芙给我端东西喝,在碗里下药难道就是想杀了我?”
如石破天惊,在场众人脸色纷纷一变,看祝芙的神色充满了震惊,连祝谏也被惊到了。
祝芙脸色惨白,连连摇头,“不是的繁繁,华儿她没有,我……我……”
“不是?”祝繁扭头看过去,从来没觉着自家的这个大姐蠢,如今却有了那么一点感觉,“那你可知道昨晚我经历了什么?若非爹教过一些医理,将你给我喝的那碗银耳给吐出来,你以为你现在还见得到我?”
胡诌说慌什么的,谁不会?就看谁的谎言更能让人信服了。
“我没有证据,”祝繁说,“不足以让你们谁相信我的话,但你们也听到她说什么了,呵,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到,我平时对祝华怎么样,我打她了?骂她了?还是抢了她心上人?”
“她娘不惜伤害自个儿的身子也要把我赶出家门,她祝华跟着她娘一起陷害我,我心里有苦向谁说?爹你说,我向谁说?”
她没有诉苦,只扭头看向震惊中的祝谏,用那双酷似周婉柔的眼睛看着他。
祝芙哭了,捂着嘴不敢相信地看着地上的祝华,“华儿……你二姐说的,可是真的?”
她竟然……差点就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
祝华不说话,只口中一直重复着那句话。
祝谏反应过来了,怒不可遏,却是指着祝华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而后索性一甩袖转身走了,同时对荷香跟祝芙说:“把人给我带回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好奇,怎么解开药性?
从村长老头家回去,祝谏发了前所未有的一通脾气,甚至砸了好几件东西,碎片溅到祝华的脸上划开了好长一道口子流着血。
然即便是这样,祝谏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心软,反而越看眼前这看似乖巧的人却觉得后背发凉。
他无法想象就这么一个平日里在他面前那般听话懂事的人背地里竟藏着那等歹毒的心。
与人私会,跟曹春花一起设计陷害小孽障,做出苟且之事不知悔改便罢了,竟是还想对小孽障下药,如今更是放话要杀人。
这……这是一个十三岁小姑娘做的事么?还是他那个听话懂事的女儿么?
再看那张脸,祝谏只觉得毛骨悚然,觉得不可思议,哪里升得起之前的半点疼爱之心。
祝华被关在了屋子里,窗户跟门都从外头上了锁,祝谏扬言她要敢在婚前出去半步,就直接打断她的腿。
曹春花被曹鹰带走了,这回没有跟着来,祝华这次却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哭喊,静静地忍受完祝谏的怒气后就回了自己屋子,也不管外头是不是上锁了,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此事一出,整个村子都不平静了,连带着祝谏他们在镇上的情况人们也都忘记问了。
祝繁也不急着去问,她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就算去问也不见得会问出什么来,何况她已经有圆球在她跟萧大掌柜的之间传递消息了。
另外一些要从她爹他们口中得知的晚点知晓也没关系,左右事情按照她预想中的发展就对了不是么?
旺生回去将在村长老头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给狐之亦说了一通,完了还忍不住担心。
“少爷,你说祝姑娘家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极品啊?简直比二少爷的那两个姨娘恐怖太多了,万一以后祝姑娘真着了她们的道怎么办?咱是不是得想个办法啊?”
怎么说那小姑娘以后也是他们家三少夫人,他家少爷作为一个男人,那肯定得保护自己的女人啊。
狐之亦被旺生的话逗笑了,勾了勾唇问:“那,你想个办法?”
祝华想杀他家繁儿?她确定没有开玩笑?
“这……”旺生抿了抿唇,捏着自个儿的下巴沉思道,“少爷现在的身体虽说已经有些好转了,但老夫人他们肯定是不允许你总是出门的,祝姑娘白天也不能老是来咱家,这……就有些难办了。”
谁叫自家少爷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书生呢,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会儿这么一想啊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行了,”狐之亦倒是一点也不着急,轻叹了一声看了看外面的天,“晚上去后院候着吧。”
他有预感,小丫头今儿晚上一定会来。
旺生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少爷啊,咱总不能一直让人姑娘爬墙吧,既然这么喜欢人姑娘,老爷夫人也晓得了,何不干脆把这事儿给公开了将祝姑娘娶回来啊?”
好端端一姑娘,愣是跟做贼似的,他就没见过这样儿的,也不知道他家少爷怎么想的。
“你懂什么?这是你家少爷跟你未来三少夫人的乐趣,”狐之亦斜眸,很不给面子地说:“小孩子家不懂就别问。”
繁儿这会儿有事要做,他不能耽误了她的大事,再者说,他也还有事要做,在那件事未办好之前,他们两人不适合日夜相处。
当然,旺生不可能知道自家少爷此时此刻在顾虑什么,只听他说自个儿是小孩,开口就想反驳,但见人已经进了里间看上去不想说话,于是只得瘪了瘪嘴出去做自己的事了。
晚上,旺生果然在后院接到了小姑娘,人还大大方方地说:“旺生哥,我知道路,你以后不用来接我。”
对此,旺生很想说,没办法,谁叫你们是偷偷摸摸的呢。
他也不懂为什么分明老爷夫人都知道这两人的事了他家少爷还要人姑娘爬墙,但既然是他家少爷的主意,那他也不好说什么,少爷说这事乐趣,那他也就当是乐趣了吧。
熟门熟路地到了男人的房间,祝繁本是想悄悄进去看他在做什么的,谁知她才放轻了脚步,人家就已经从里间出来了,旺生自然很有眼力见儿地关门出去守着了。
“三叔,你别不是长了千里眼顺风耳的,怎么就晓得我来了?”祝繁瘪嘴,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她也往他面前去。
狐之亦见着她,嘴角就情不自禁地扬起,过去便伸手将人抱了个满怀,“那是自然,我已经在你身上做了标记了。”
祝繁一听,当真了,当即低头往自个儿身上看,还抬起胳膊闻了闻味道,确定衣服是干净的头发也是今儿个才洗的,没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