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1 / 2)

呵呵。

祝繁忍不住在心底冷笑,说:“真是什么屎盆子都想往我头上扣,不管出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我还真是受人惦记得很呐。”

说罢,还特意朝祝谏脸上看了一眼。

祝谏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晓得她什么意思,便道:“你放心,这回不会再有人把你欺负去的。”

祝繁哼笑了一声没有说话,恰逢荷香出来,她便起身跟祝谏道:“行了,时间不早了回你的屋休息去吧。”

说着,没看她家老头诧异的神情便拽着人家的胳膊把人往屋子里扶。

祝繁想,她可不想让荷香跟他们家老头接触太多,万一越陷越深可不好。

但是她这举动在祝谏眼里却不是这么个意思了,以至于她家老头看她的眼神越发的柔和起来,俨然的就是一个慈父。

不过祝繁可没心思去注意自家老头怎么想的,把人扶进屋后就回了自己屋里,继而拿出前日里从萧九那儿收到的条子又看了一遍后才给烧了。

晚上,正是夜深人静之际,黑媚如往常一样隐于祝家小院外的一棵大树上,一双锐利的眸子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与屋中的动静。

一切如往日一样,没有人便不会出门的人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屋子里,从外头可见其投在门上的那隐约的影子。

寂静的夜里,白日里再发生了如何大的事,到了晚上也都被黑夜吞噬得一干二净。

然,就在黑媚以为不会有什么事再发生的时候,眼前不知为何忽然一黑,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昏暗的夜色下,两抹矫捷的身影在树上停留片刻后陡然一闪,带起一阵寒风。

“姑娘。”

烛光下,一身深紫色长裙的女人身姿苗条,风情万种间自带一股冷然,大红色的唇在夜色下显得诡异。

站在她边上的是一个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大半张脸上带着一个锁状的花纹,便像是烙上去的,为其冷冽的面容添了几分凶色,在女子喊完后,他也对着屋内的人唤了一声“姑娘”。

坐于桌边的人依旧是那身黑色衣裳,上好的绸缎在烛光下泛着隐隐的光泽,衣袖及裙摆周围还是那流动着的如血一样的一朵朵致命的曼陀罗。

只见其脸色苍白,无神的眸子在两人抵达之际闪过一抹红光,却是转瞬即逝。

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仅在发顶绾了一个髻,以简单素雅的白玉簪固定,上头一颗泛着红光的曼陀罗花瓣状的宝石,与其裙上的花刚好相衬。

魅夜晓得这个形态的她是不会言语多少的,沉默了片刻后便道:“姑娘今夜召唤我二人,可是有事吩咐?”

从血魂池出来的人,虽说乃罪孽深重之人,却因其生前杀孽太重,致使其阴力极强,且为了让其顺利“报仇”,阎鬼会特意在其身上灌注强大阴力以此来助其一臂之力。

因此,被指派前来监视其动作的人会因其特殊身份的关系认其为主,为其所用,为的便是能让这罪孽深重之人顺利“报仇”。

祝繁盯着桌上的油灯,久久不语,便在魅夜看向道一脸不明所以之际,忽而生出一阵风来将那油灯给灭了。

黑暗里,她身上的红色流动的更快了些,也更鲜艳了些。

“十日后,”平板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所有人,陪葬。”

至于陪谁的葬,那便是谁死陪谁了。

魅夜神情一凝,抿唇看了道一眼后再看向那说话之人,问道:“姑娘,不等了?”

按照他们预料中的,此人本该在仇人死的那一刻苏醒,在那之前她是不会有任何言语及思考能力的。

便如先前好几次幻形一样,她能行动,却如提线娃娃一般,不会像现今这般有自己的思维和语言能力。

而今,她这便是提前苏醒了,但无论如何,只要她还记得报仇便是好的。

“等?”祝繁扭头看过去,空洞的眼让魅夜心里陡然一紧,便听得她道:“早该死了。”

闻言,魅夜忽而莫名不是滋味,对上那双空洞的眼,问:“那……祝家三少姑娘打算如何?”

刚问完,道便在边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嘴。

“谁?”祝繁无动于衷,问。

魅夜没管道那提醒的视线,重复道:“祝家三少,祝弧。”

不怪她如此一问,实在是姑娘的行为反常,使得人不得不起疑心。

“谁?”还是那无任何情绪的声音,“祝……弧,那是何人?”

闻言,魅夜与道相视一眼,眼中不明意味。

是了,这人的恶灵状态一旦苏醒,此时的她便是不记得曾经的任何一人的。

此时此刻的她满心便只有她的仇人,甚至连为何报仇都不知晓,便只记得一件事:报仇。

不知为何,魅夜眼瞧着面前这不过十五岁的小姑娘,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悲凉来。

世间之事便是这般的无情薄凉,就是死了,也非全然能得到解脱。

相爱的两人,却是早已阴阳相隔,大仇得报之后,记她就永远都会是这副姿态,再见便是陌路。

饶是他狐王再有本事,也终归逃脱不了这千年情劫。

第二百二十五章 共枕,三叔乃真君子

狐之亦方才从大兴皇城归来,想着将身上的扬尘除了再去看他的小丫头。

谁知前脚刚进朝升院,就从黑凌口中得知这样的消息,当即大怒:“混账东西,此等大事为何不早说?!”

也是黑凌早在说事之前便将屋外的结界设好了,否则依着自家主子这般大的动静必定引来外头那守夜的旺生。

黑蛟因随男人去了大兴皇城,所以此时在听了黑凌的话后也难免吃惊,屏息看着很少如此发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