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祝谏不在这里,不然照着曹春花的这些话,已经差不多要痊愈的伤口定要重新气得裂开不可。
“你闭嘴!”曹春花冲荷香喷口水,觉着骂起人来好像也没那么冷了,“臭婊子,谁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不就是想嫁给相公做小么?!我呸!就凭你这样的货色也配得上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是送给人糟蹋也不会有人要的贱蹄子!”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荷香是祝谏三年前从外头捡来的,但从来没有一个人生出过把荷香跟祝谏配在一起的心思。
毕竟荷香跟祝芙年纪差不多,祝谏在村里为人又很正派,谁会往那方面去想,只是现在,经曹春花这么一提,大家看荷香的眼神就变得别有深意,
“你……你……”荷香脸上顿时一片通红,有被人说穿心事的尴尬,也有被骂的气愤,但显然,前者占得多一些。
“呵!被我说中了吧?”曹春花往下啐了一口,脸上尽是冷笑。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看男人的样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该被千人枕万人压的贱货,真以为我家相公会看上你么?呸!你……”
“你给我闭嘴!”眼瞧着大伙儿看荷香的眼神变得不齿起来,祝繁眸子一眯,冷声打断她还未说完的话。
紧接着,一道极快的身影从大伙儿眼前闪过,再定睛一瞧,祝繁已经到了绑绳子的树干边上,二话不说,直接就把手伸了过去。
“啊!你要干什么?!”曹春花连连尖叫,整个身子因为激动在上头晃了起来,周遭人也被祝繁的动作给吓了一跳,有的也跟着尖叫起来。
祝繁的手摸到绳子打结的地方,说:“如果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替神来决定你的生死,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曹春花一听,脸上颜色更加惨白,愣是再不敢出声了。
“繁繁,不得胡来!”周老太板着脸走过去一把将祝繁给拉了过去,祝繁皱眉想说什么,却听得上头的曹春花又说话了。
“祝繁你别得意!有本事你就当着大家伙的面把我给弄死!反正已经有那么多人死在你手里的,也不差我一个,我就是死了,也会变成厉鬼缠着你,让你一辈子都不安生!”
说完,曹春花又恶毒地看向一边脸色发白的荷香,冷笑一声嘲讽道:“还有你,别以为家里没了我你就能坐上女主人的位置,相公那样的人不是你这种贱人能配得上的,你别……”
“曹春花!”突然的一声大喝打断了曹春花,抬眼一看,便是她那口中的“相公”。
祝谏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没跟大伙儿一起上山,何况如何说曹春花曾经也是他的妻子,他是做不到眼睁睁看她受罚的。
只是他在家左等右等还是不放心祝繁,担心她会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于是便一步一步给挪了上来,谁知刚到,便听到一声声的谩骂。
“先……先生……”荷香脸色更白了,也不知他是不是都听到了,那他……
祝谏看了她一眼,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后便冷冷看了看曹春花,最后却是什么话也没说便叫了祝繁过去,这才看向曹春花说:“口舌之能不会一时痛快,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
说罢,便示意祝繁扶上周老太太下山。
周老太太年纪大了,也是见不得这阵势,何况她也不想再听曹春花骂下去了,便阻止了祝繁要替荷香出气的动作,生拽着人往下走。
祝繁担心老太太走得太快脚下不稳,便只得冷哼一声扭头给了曹春花一记冷眼就扶着老太太往山下去了。
见荷香没有动,祝谏将胳膊往她那边抬了抬。
荷香一惊,抬头便对上那双温和的眼,顿时眼眶一红,过去像先前那样扶着他的胳膊往山下走去。
“相公!”曹春花在上面晃得厉害,她看着男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嘶喊道:“相公救我!相公!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走!你救我啊!”
然而,任凭她如何喊叫,男人却是始终没有回头,直到最后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
“相公——”
曹春花哭出声来,整座山顶回荡着她的声音,山间风呼呼作响,如泣如诉,便像是附和此情此景一般。
众人皆连连摇头,却是无人替曹春花惋惜。
第二百二十七章 面对,祝先生的为难
下了山,荷香把祝谏扶到屋子里就回了自己屋。
祝繁见她情绪不对,便敲门前去询问,然任凭她如何叫开门,荷香就是不给回应。
祝繁急了,担心她会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索性一咬牙就去了祝谏的屋子找她家老头。
祝谏坐在床上,见她怒气冲冲的进来,不由得心下叹气,方才想开口,就听得她说:“一大把年纪了还不让人省心,这下好了,好好的人给你害成这样,你就说怎么办吧。”
不用想也知道她家老头定然是听到了曹春花说的那些话了,不若也不会有那么一声吼。
荷香面子薄,又是个认死理的,她本是决定不让自个儿的心思让人晓得,那就是真的一辈子都不打算让人知道的,尤其是她面前的这个人。
曹春花那女人这么一说,叫荷香以后如何面对她家老头。
祝谏抿着唇,很想说他不过四十都还未到,什么叫“一大把年纪”,但此时此刻这种话自然也是说不出口的。
他轻叹一声,白皙的脸上有些愁色,“如此看来,你便是早就晓得此事了对么?”
祝繁闻言一愣,然后一屁股坐到脚边的凳子上,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祝谏又是一叹,未曾想到事情会变成眼下模样。
祝繁皱眉,压小了声音说:“你别老唉唉唉的啊,倒是想想办法把人给哄好了,这三年荷香对我们家如何你也看到了,你总不能真因为这事儿就另眼看她吧?”
她是觉着这事儿没那么大发,但村里各个都是多嘴的,荷香这样的,在他们眼里那便是不知感恩不知羞耻的。
祝繁觉得她自个儿对这些无所谓,但她不想荷香受到非议,那样荷香会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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