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2 / 2)

“嗯?”狐之亦好心情地欣赏着她那一张通红的脸,假装没听到,“大点儿声,三叔没听清。”

祝繁臊得耳尖都红了,推拒着他的手躲开他的视线。

狐之亦哪里会让她躲开,逼着逼着祝繁就羞愤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冲他龇牙:“洞房洞房洞房,这下能听清了吧,洞房!”

也是她这个屋子的隔壁就是祝华的屋子,祝芙跟荷香的屋子在对面,而她家老头的屋子跟她这一间更远了些,不至于将两人的动静听了去。

当然,祝繁不知她这间屋子早就被眼前的男人给设了结界,就算她闹得再凶,也不会将声响给外泄了去。

狐之亦被她这模样逗得发笑,祝繁看得脸红,开始在他身上耍赖,揪着他的衣裳揉得乱七八糟。

“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好不好嘛三叔,来嘛来嘛……”

狐之亦对她没有脾气,却想再看一会儿她红脸,便抓了那两只作怪的小手,低声笑道:“既然繁儿都清楚拜完天地之后要做什么,那可是打算连洞房也一并练习了?”

这话一说,小姑娘果然不闹腾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你……你……”

“嗯?”狐之亦故意挑眉,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我如何?”

祝繁被他这一眼看得心惊肉跳的,垂了眸子一头栽到他胸膛上咬着手指头不说话。

狐之亦当她是害羞,便低头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哑声继续追问。

祝繁听着从他胸腔处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脸上的红越发的深,但眼里的神色却不似方才那般躲藏,带了些难以言喻的挣扎。

狐之亦方才想说不逗她了,她若要玩便随着她玩便是。

只是他这厢还没把这话说出来,小姑娘就已经抬起头来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说:“嗯……如果三叔想的话,那就一起练习了也未尝不可。”

她没有闪躲,只努力忍着眼底的羞意看着他,后又顽皮地冲他挤了挤眼睛。

狐之亦忽然感觉心里有根弦濒临断裂,身子更是因她这句话发烫起来,如忽然置身烈日之下,那股子滚烫从皮肤一直浸入骨子里,灼得他喉咙阵阵发干。

“繁儿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他喑哑了声音,将她往身上搂了搂,目光灼灼。

祝繁垂眸咬了咬唇,没让他看到她眼里的神色,随即躲开他那慑人的视线抬起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佯装不在意地道:“切,反正迟早的事,我才不是那种迂腐的人呢。”

话才一落,男人呼吸顿时一阵急促,一个天旋地转的,她再次被他压在身下,猛烈又细密的吻不似先前来的温柔,带着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攻击,堵得她连发出半点声音的机会都没有。

好一会儿后,狐之亦将人松开,微微喘气,呼吸中上升的温度喷洒到身下人的脸上,让祝繁的脑子空白了一阵。

额上细细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狐之亦看着被他亲得晕晕乎乎,散发着甜腻气息的小姑娘,险些将一口牙给咬碎了。

“小东西,你当真是来折磨我的……”他发狠地一口咬在祝繁的嘴上,微喘着。

这一下还真没有少用力,祝繁虽感觉不到痛,却尝到了一股铁锈味从口腔中蔓延。

她清醒了不少,却很不解,心想她动都没有动,怎么就把人给惹到了呢?

正想着,男人将她从床上抱起来放到床边坐着,弯腰给她穿上小绣花鞋,祝繁侧头看他:“三叔?”

男人精致的脸被染上一层淡淡的红色,像是被他那周身的红映照的,又像是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当真是好看极了,祝繁有那么一刻的失神。

狐之亦按捺下内心的荡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往她身上轻轻一弹指,祝繁压根儿什么都来不及捕捉到就看到自己的衣裳变了!

与他那一身相衬的大红,胸前勾了金丝线的凤凰,做工精致栩栩如生,便在这没有光照的情况下也仿佛闪着盈盈金光,宽袖窄腰,连头上也一并叮当作响。

祝繁兴奋地瞪大眼,迫不及待地跑到镜子面前照,果然就见头上佩环叮当,钗簪步摇一样不少,全都是金色跟红色,顶在她头上,明明看上去那么多,她却一点不觉得沉。

镜子里出现男人的身影,那一身红色亮得祝繁眼眶发热。

他帮她整理头上的发簪,俯身在她耳边问:“喜欢吗?”

祝繁没有一丝犹豫,激动得都快哭了,看着镜子里的他连连点头,“嗯,喜欢……喜欢……”

你不懂,就算不用这些东西,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欢喜得不得了……

“小傻瓜,”狐之亦在她耳边落下一个吻,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了一朵大红花球,将红绸缎的另一端塞到祝繁手里,说:“不是要拜天地么,三叔的小新娘可准备好了?”

祝繁捂嘴,猛地眨了好几下眼睛才阻止了要夺眶而出的水,抿着唇喉咙发堵连连点头。

狐之亦揪了揪她的脸,抬手一挥,一层薄薄的红纱便轻轻落在了她的头上。

视线顿时就朦胧了,祝繁透过那层薄薄的红抬头看着男人那张好看的脸,一垂眸,眼泪就掉下来了。

三叔……

紧闭的门口,漆黑的屋子里两人未受任何影响,并肩而立。

那条红绸带连接着两颗相隔不远的心,就两个人,无宾客无喜乐,无龙凤花烛,有的,只是那满腔相爱的绵绵情意及鲜艳红衣上的龙凤呈祥。

“一拜……天地。”

祝繁看了身边人一眼,颤抖着声音,努力抑制住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流,说完这句后便对着门外的方向弯了腰,男人跟她一起,侧眸笑看着她,眼里的笑晕染了满室的凉。

两人转了身,对着空荡荡的屋内。

“二拜高堂……”

缓缓俯身弯腰,分明没人看,祝繁那捏着红绸带的手却在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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