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这两个人于店中,互相对视一眼,白悯先拎起披风,对齐伯道:“济仁堂忙,我先走一步。若再有什么事,齐伯喊我一声便是。”
齐伯自然送他,再回头时,傅陵也回房间了。
傅陵面色阴沉地于房中坐上片刻,吴叔就回来:“公子,弄清楚了,是万域他们家。这位万小公子的父亲万读,现任长州司马。”
傅陵稍一皱眉:“原是万域的孙子。万域倒是个规矩人,怎么养出这样不成体统的小辈?”
“万读大人长年外任,子弟未养于身边,祖辈未免疼爱几分。”
吴叔低声道,“万家从万域大人才稍有起势,孙辈便如此不成器……”
“他家怎么教养子孙我管不着,左右败得是自家根基。”傅陵蹙眉,“这家的下人,又怎么回事?”
“仗着自己年高,从前略有几分功劳,万家又一时得势,作威作福的刁奴罢了。”
吴叔低声细语地说到此处,却不由提醒:“公子,万读大人的夫人姓朱。您若是动手,万一惊动京中……”
“你以为今上不知道我在旧京么?”傅陵冷笑一声。
吴叔低头:“知道是一回事,公子做不做事,是另一回事。”
傅陵只挑眉:“吴叔多虑了。这种子孙与下人,还不值得我动手。万家既纵容,自然自食其果。”
又缓缓瞧吴叔一眼:“不是仗势欺人么?万家才是个什么门户,在旧京又算什么东西?如今也不过敢欺负白身,换一户人家,再让万家长长见识?”
吴叔心领神会:“明白了。”
眼见高楼起,眼见楼塌了,万家之事尚是后话,眼下这半日,傅陵都未见苏遥出来。
临近晚膳,苏遥才出门,一眼瞧见坐在院中的傅陵。
还有一位眼生的小厮。
那小厮捧着一个板正的布包裹,行了个极规矩的礼:“苏老板有礼,我是徐品徐夫子的书童。我家夫子交代我,把此物交给苏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