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月色看上去依然是那么的皎洁,空气中散发着清新的气息。滨江市的江桥上,不时的看到车辆来回的行驶着,生活的艰辛,让这些跑长途的司机都不忍心停下脚步。江桥两边的灯光,映照得江桥像是一条蜿蜒的巨龙,盘踞在滨江上。
洪飞喜欢这里,喜欢没事儿的时候就在江桥上看着过往的船只,喜欢江风拂面的那种感觉。只有看到这一切,他的心才能够平静下来。他就这么一个人,独自坐在江桥的护栏上,面对着滨江,一动不动沉思的人。
如果此时是白天的话,人们肯定会以为他的精神有问题,这分明就是一种自杀性的行为。其实,他们又哪里知道这是需要何等的胆量。人们往往就是这样,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会认定为匪夷所思的事情,就会认为精神性的问题,他们有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做不到呢?
洪飞抽出了一根烟,叼在了嘴上,用力地吸了几口,品味着香烟散发出来的香气。
“啊……”
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了江桥的宁静,也打断了洪飞的思绪。不会是有人出了什么事情了吧!如果尖叫的是一个男人,洪飞绝对不会为之所动,谁让是个女人呢?走到桥头,就见到桥下的沙滩上占着几十个人,而他们的不远处,却是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女人。
由于此时是黎明时分,已经能够隐约地看到他们的相貌。那个年轻人也就是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身材有些消瘦,头发凌乱,穿着单薄又有些破旧的衣服。可是,他的眼神却是异常的愤怒,双臂平伸,挡在了一个女孩儿的面前。看那个女孩儿大概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件带着小碎花的衬衫,胸脯挺的高高的,下身是一条绿色的裤子,头发扎了起来,几缕秀发低垂下来,脸上虽然是沾满了尘土,却是难以掩盖住她的秀丽之色。
那个年轻人大喊道:“你们不许碰我的姐姐!让我干什么都行。”
“可锋!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不能拿出钱来还债,自然要你的姐姐可心来替你还了。否则,可别说我杂毛不讲情面。”
杂毛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耳朵上带了几个耳环,头发染成了黄色,乱蓬蓬的竖立着,他的身边跟着的几十个人全都是黑色衣服,看起来应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可锋哀声说道:“我不是不还钱,能不能再给我几天时间?麻烦杂哥回去跟老大说一声,我可锋不是赖账的人。”
“我信你,谁信我啊!”杂毛的手中玩弄着一把短刀,笑道:“其实,也还有别的办法,你应该知道的吧!上次你打死了越南的拳手差察,他的哥哥差霸非要再找你打一场,无论你打赢没打赢,老大都说帐一笔勾销,这还不行吗?”
“我打!我打!只要你们不再找我们的麻烦。”可锋面色低沉。
望着可锋的神情,杂毛等人心神一凛,仿佛看到了那个在拳台上咆哮的野兽。
可心一把抓住了可锋的胳膊,急道:“你不能再去打黑拳了,难道你忘记妈妈说过的话了吗?”
提到妈妈,可锋高昂的头低垂了下来,凝结起来的气势也瞬间瓦解。如果不是为了生病的妈妈,他们又怎么可能欠下高利贷,又怎么可能去打黑拳。可是,付出了这么多,还是没有挽救妈妈的生命。泪水沾满了可锋的面孔,他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哀声说道:“除了打拳,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答应你们,一定将欠下的钱都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