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柠其实是清醒的,他握住她的手,让她不要胡闹时,她就已经醒了。
可她眸眼望向他,突然不想直接醒来,更不想拒绝和他的亲近。他看向她的目光有她看不懂的东西,沉重如铁,她避过了。
高中和他在一起做朋友那两年,她尝到过青春的甜蜜,之后就被打入地狱,徘徊至今。
那个清隽如玉的少年,长相清俊,薄唇总是抿成一条直线,是最认真不过的好学生。他不喜欢说话,经常一个人待着。
很多女生都喜欢他,但他什么都不知道,手里拿着很多图书馆借来的名著,纯英文版,本本都能翻几遍。
陆闻嘉在学习上面一直有天赋,去办公室时,每个谈到他的老师都会夸赞一番,班主任嘴上不说,脸上尤为有光。
她无数次都想忘记他给自己钢笔那天,但他眼睛那么好看,像深黑珍稀的黑曜石一样,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磨灭不掉。
陆闻嘉没说喜欢两个字,他浓黑睫毛下的眼眸看她一眼,季柠就觉得受到蛊惑一般,伸手接过那支崭新的钢笔。
他不是脚踏两条船的人,她比谁都了解。
季柠犹如踩在轻飘飘地云朵上,她顺从依赖,像只驯养的娇猫,被高大的野狗轻轻安抚,酒气混杂热气。
温和的动作突然变得像疾风,又如骤雨。
外面的天色黑漆漆一片,卧室灯光敞亮,宛如白昼般,两个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断断续续的女人声音好听极了,柔柔|媚媚,含着嫩|嫩的娇气。
被单磨蹭得一点点皱起来,你情我愿是最好的搭配剂,酥得发麻,酒精让季柠变得放纵,呼出的气息被他吞入腹中。
夜深引人梦,季柠睁眼时发现自己睡在家里,薄薄的一层被子盖在她身上,她猛然惊醒,坐了起来。
单薄的被子滑落,软麻的酸痛让她差点没坐稳,她撑手坐住,身上没穿任何衣服。
陆闻嘉从厨房走出来,他的袖子微微卷到结实的手肘处,一步步上楼,他给她盛了一碗清粥,放到床头柜旁。
季柠手攥住被子,遮住有红印的白软,她下意识后退。
陆闻嘉头发是乱的,衬衫扣子紧紧扣紧,只留下最上面那个,能看清修长的脖子上有她的口红。
他说:“幸好你喝得不多,那种酒后劲大,你先把粥喝了,要不然待会可能会头疼。”
季柠愣神,她手微微攥紧,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儿?”
陆闻嘉指了指旁边的门禁卡,示意上面有地址。
季柠抬手扶额,这户主不知道有什么毛病,把地址刻上面了。
“季柠,谈谈吧。”
她轻轻抬起头,锁骨突出精致,衬她雪白的肌|肤,胸前的雪软鼓鼓,后背光|滑。
季柠道:“……是我的错,抱歉。”
她知道是自己主动的。
季柠对陆闻嘉有执念,她自己知道,也难怪知道刚才的人是他,她也没有半分抗拒。
陆闻嘉坐到床边,他单手环住她的背,另一只手从被子边角进去,轻落在她平坦的小腹,季柠身体僵硬。
“这儿还疼吗?”陆闻嘉问。
他的眼睛看着季柠,温热的掌心让人留念,季柠的脸越来越红,要滴血一样,她慢慢点了点头,希望陆闻嘉不要再问。
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提第一天见面说过的事。
季柠和男朋友没发生过关系,陆闻嘉也早就猜到了。
陆闻嘉道:“季柠,我……”
……
陆闻嘉去浴室放水,季柠听着哗哗的水声,脑子终于清醒过来。
陆闻嘉站在卧室门口看她,他似乎知道她心绪不宁,也没靠近。
他的身体笔直,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但总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像一只受伤的狗。
季柠顿了顿,最后还是心软说了一句:“你进来坐吧,我没有怪你。”
只是他们两个这种情况,太尴尬了,季柠也只是猜测他没有女朋友,他万一要是有,季柠觉得自己要死,犯大错了。
许久之后,她才试探地问了一句:“你这几年情人节怎么过的?”
陆闻嘉眼皮微掀,说:“没过。”
季柠松口气,也就是现在没有女朋友,至少这一层负罪感没了。
她浑身都是酸疼的,对陆闻嘉都有了一些害怕。
现在该怎么办?季柠尴尬至极,她没想那么多后果,只是想着自己舒心就好。
陆闻嘉进了浴室一趟,他过了一会儿后才出来。
白色浴缸的水已经放好,陆闻嘉关了水,出来抱季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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