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亮,店内持续没有多余动静,我也没遇到任何危险。
只是,婆婆迟迟没从楼上下来。
我躲在柜台里面,耳听到外面传来早餐铺老板的叫卖声后,先试探着开门,再迅速上楼唤婆婆起床。
随着我推开婆婆的房门,我被惊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婆婆在床上坐的笔直,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衣衫。
她除了脖子以上,其余外露地方没有半点皮肤,只剩下红色的肌肉,和青色的血管如同蚯蚓般附在身上。
她的脸上带着诡异笑容,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洞还在不断外溢着鲜血。
眼见到婆婆的情况,我匆忙下楼冲到外面喊人。
邻居们纷纷赶来,对于婆婆诡异的死态议论纷纷。
从议论声中我得以知道,没谁了解婆婆是从哪里来到这里,她在这里没有任何的亲人。
这里之前也从不曾出现过如此残忍的杀人事件。
邻居们的议论声告一段落后,有人提议找人扶乩来算算婆婆是被谁害死的。
对于这个提议众人纷纷赞同,但没谁愿意出钱。
我到柜台里翻出钱盒后,扶乩术士没多久也就被请到现场。
随着术士到场,众人退出冥品店留空间给术士进行扶乩。
术士先取出带有细沙的木盘,y字型桃木和柳木合成的木笔,再将木笔插在一个筲箕上用铁圈固定在横木上。
接下来,术士带来的两个人各以食指分扶横木两端,捧着筲箕静静等待。
术士随之开始边念咒边用手指在掌心画符,不时的边跺脚边将画好的符朝着带有细沙的木盘推出。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用食指扶着横木两端的两人齐齐闭上了双眼,开始推动着横木使得木笔在沙盘上缓缓写出字来。
会是谁杀了婆婆?
我觉得,婆婆的死,极有可能跟昨晚煤油灯灭掉有关。
随着沙盘上开始出字,术士不再念咒画符,开始只关注沙盘。
他在每次木笔短暂停顿时候会用刷子将沙子抹平,渐渐满眼惊惧,渐渐双手越来越抖。
他的反应,让众人不自觉屏住呼吸也都带起恐慌。
“停下停下!赶快停下!”不等扶乩结束,术士突然尖叫,并奋力推向用食指扶着横木两端的两人。
他的手还没来得及碰触到那两人,那两人已七窍喷出鲜血倒地身亡。
术士扑通一声瘫倒在地,涣散眼神四顾下,目光落到我的身上后再次聚焦。
“你你你,你必须要继续留在这里替黄婆婆营业,不然谁都活不了!”他喘着粗气急声开口同时,连滚带爬着抵达我身边死死抱住我的双腿。
在我身后的众人立刻后退些,和我保持起距离。
“你扶乩出了什么?”我不禁皱眉。
“不能说不能说,说了会死。会死。我不想死。都得死。逃不掉的。”术士有些语无伦次。
“你先把手撒开。不然我不干。”我的威胁很是奏效,术士立刻放开我的双腿。
我随之转身面向众人,告诉他们如果能帮忙把黄婆婆的丧事给办得体体面面妥妥当当,我就愿意留下继续营业。
否则,大家就一起等死。
众人旁观了术士的一系列反应,对于我的条件是敢怒不敢言。
棺材铺很快送来棺材,术士带来的两个人的尸体被抬到门外。
有人给算了出殡吉日,黄婆婆的尸体被胆大些的妇女们套上寿衣。
我趁着众人忙碌,拉过腿软到走不了道还没缓过劲的术士悄悄问他,是否知道夜里接鬼客的冥品店如果煤油灯灭了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