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是去厨房找个铁盆到店门口敲响,等围拢过来的人数差不多后宣布,我要做水葬师。
以后,任何一家如果水葬的话都必须要由我来负责。
我当时的模样应该像极了恶霸,死死拿捏着众人怕我不继续待在冥品店营业的弱点,强迫众人必须满足我的要求。
不过,也的确奏效。
不过,众人虽然都答应了我的要求,有人还没散去就已低声嘀咕以后打死都不会选择水葬。
我:“……”看来只能随后试着找鬼客们帮忙弄尸体。
我没考虑过干脆自己去刨坟挖尸,倒不是觉得缺德,而是清楚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很难撬开棺材板。
而且我不知道哪座坟是无主的。
如果我刨到了有主的坟,即便主人家忌惮我需要继续待在冥品店营业才能保大家平安,应该也会激动到痛扁我一顿。
接下来直到婆婆出殡,我虽夜夜燃着煤油灯,但持续没有鬼客过来。
我无从获取尸体,也没机会拜托鬼客们,帮我寻找元青花,寻找婆婆托付给我的孩子的踪迹。
在此期间,店内没出现任何异常也没任何生意,村镇上的人们在陆陆续续的离开。
婆婆本就死的诡异,扶乩术士当晚就上吊死了更添人们心中的阴影。
能离开是村镇上多数人的美好愿望。
但如果拖家带口又没亲戚投奔还兜里比脸干净,就只能被迫继续留下,充其量去买张黄符贴到家里,如何都好过饿死在路上。
我时刻携带着匕首,有试过让心中再起戾气但都无所得。
我想心中再起戾气,应该是需要外因的催发。
随着时间到了婆婆该出殡的日子,众人终是发现婆婆的尸体已经不见。
我坦言告诉众人婆婆的尸体早已不见,又引起了一阵恐慌。
尽管棺材已是空棺,我还是要求众人将空棺葬入了已挖好的墓穴。
时间等到我跟着抬棺人重回村镇时候,又有十几户人家正在打包行李准备到外面待上一阵再回来这里。
我重回村镇后径直回返冥品店,守店到天黑时候,关了店门,点燃柜台上的煤油灯。
随着婆婆的死,冥品店想招贼都招不来。
如果鬼客们还会再来,我关不关门效果一样。
我之所以关门,是因为觉得,或许是因为之前一直没关门,所以鬼客们才迟迟未来。
事实上,我即便关了门,鬼客们依旧持续没有出现。
夜半时分,有大力破门声和打斗声伴随着惊恐尖叫声从外面传来。
那动静像极了破门杀人,而且被破门的不止一家。
如此情况,我快步去往二楼朝外极目望去。
外面的确是破门杀人。
行凶者中,除了白天才打包离开的那十几户人家,还有婆婆死后陆陆续续离开村镇的人。
他们尽数归来分成两拨,分别从街头和街尾,朝着街中央,挨家挨户硬闯入室无差别杀戮。
他们脸白如纸眼眶深陷,双眼尽是泼墨颜色,嘴巴被针脚细密的红色丝线牢牢缝合一起。
他们的脖子之下,只有不带半点皮肉的森森白骨。
再壮硕的人在他们的攻击下也没活命的机会,他们行动敏捷,手骨能轻易穿透人们的身体捏爆人们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