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我的手法自然熟练。
我按摩脚踝期间,不经意间对于院内的石雕又有新的发现。
在架势唬人的猛兽石雕之间,还零零星星立着些拇指大小的石块。
乍一看像是剥落的碎石,其实是小巧的石碑。
石碑刻得格外精细,碑额上有灵动狰狞的兽面,耳角鼻口无不精工细制,就连眼珠子都没忘记点上瞳孔。
在那兽面碑额之下的碑面上,有用蝇头小篆刻的石敢当三字。
石敢当?
新的发现,让我心中升起希望。
石敢当又称泰山石敢当又称石大统领,常用于门宅凶位或街巷交叉处,用以驱赶邪祟。
寻常人家只会在诸如死门凶位或是阴气过重的屋宅门边立上一块,石匠铺通常都是有人要才去刻,但院内可谓是塞上了一圈。
这院子的主人,应该是个有本事的。
我随之再整体打量院内的情况,林林总总约莫二十来个不同大小的石敢当,将八个方向封住了七个,独独只留了一道口子,那就是通往大门连接门廊间隙的那处。
这是,哪来的回哪去不欢迎任何人打扰的意思?
这其实,是阵法?
倾盆大雨这个时候渐渐停下,街道上已不再有破门杀戮的动静。
整个村镇,除了雨声只有死寂。
杀戮者去了哪里?
接下来是否要来街道之外的地界?
临街之外的地方始终诡异静寂是不是人们早已死去,包括,石匠铺的主人?
我堪堪再思虑到这里,石像猛兽自动让开了通往正屋的道。
道路让开的瞬间,有呜呜咽咽的惊恐哭声从正屋内传出。
我随之再见顾姓老者,他撑着一把雨伞从正屋内走出不紧不慢着径直朝我而来,依旧脚穿黑色布鞋搭配上黑下紫若寿衣般的长袍马褂,脸颊透着不正常的血色像是涂了两坨没抹开的胭脂。
他的双眼依旧鬼气森森,煞白皮肤泛着隐隐的青。
发出惊恐哭声的是一个矮小男人,他缩成一团,哆哆嗦嗦的望着顾姓老者的背影眼底满是惊惧。
再见顾姓老者,我不禁咧嘴笑起。
原来他早就找到了这里。
如今我逃到石匠铺无疑算是自投罗网。
也或许,他持续没出现,是算准了我会自投罗网?
如果果然如此,发生在街上的杀戮自然跟他有关,甚至是出自他的手笔。
如果街上的杀戮跟他无关,一起死也好,起码,我不用再为了摆脱他的掌控而逃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