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震动到无以复加。
他在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间,闪至立在方桌旁的所谓闫爷身旁。
老太婆即时退避同时,我被他从方桌下扯出。
至此,所谓闫爷依旧立着,本该刀枪不入的甲尸依旧保持着跪坐地面手持匕首的动作,但他们的脖子都已被利刃整齐切开,只是脑袋还没来得及从脖子上跌落。
有无数银针,正追向老太婆。
他将我从方桌下扯出后,立刻拎着我瞬移出石室。
石室外面的平地之下,密密麻麻的大型蜈蚣尽涌向平地边缘狂乱骚动,但没哪只敢爬上平地。
石室外面的平地上,有谁用血迹划了一个圈,用麻绳盘在圈头,用浸了血又晾干的符纸看似无序实则有序的压在血圈四周。
他带我瞬移出石室后直奔血圈。
我们进入血圈的瞬间,老太婆已从石室内追出。
整个血圈骤然卷起一阵风刀,伴随着嗡的一声长鸣,周遭瞬间就换了地方,到了不知名山上的半山腰。
他的后背砰地一声撞在了碎石嶙峋的坚硬石壁上,有尖利岩石随之贯穿他的右肩。
半山腰我们现身的地方,也在血圈之内。
血圈的情况,跟石室外面平地上的血圈情况大差不差。
他闷哼一声痛到松开了我,紧接着又咬牙抬脚前行一步。
尖利岩石就此从他右肩抽出,他弯腰用左臂抱起我,不顾右肩的血流如注,带我一路狂奔着离开原地径直下山。
山脚不远处有湍急大河,他带我下山后又带我跳入大河。
我们就此被湍急河水裹挟着朝向下游。
在此期间,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但他持续有尽量将我托举出水面尽量避免我因溺水而亡。
我们在被河水裹挟入海之际,终是遇到有人撑船而来。
那船首尾皆尖高,船身平阔,形状似蛋,是疍家人专用的连家船。
“丫头不怕,来的是自己人。”他带我游向来船,单就宽慰话语已让我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从我有记忆开始,从没有谁在意过我会不会害怕。
随着我们游到船边,他先将我推上船,自己再费力爬上船。
船家沉默着就此载我们改变了路线,他上船后的第一件事是先检查下我头顶伤口,再抬起左手,掌心覆在我头顶上的伤口之上。
有说不出的温暖就此传遍我的四肢百骸,我头顶的伤口痒痒的若在快速痊愈。
等到我头顶伤口处再无痒痒感受,他撤走左手费力脱掉上衣,取出一瓷瓶,让我帮忙将里面的药粉撒到他右肩的伤口上。
他右肩的贯穿性伤口已被泡得发白。
他后背也受了伤,深深浅浅的伤口汇总一起颇为触目惊心。
我小心翼翼着将他的伤口都撒上药粉,他虽持续没吭一声但冷汗不断身体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