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心的狂躁恨意,却无处发泄,只有紧攥着双拳强行忍耐。
我守灵到天亮后,择一良时,付钱找人帮忙下葬了老道和他的两个徒弟。
我将冥品店内现存的纸钱元宝和纸扎尽数焚于坟前,在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我想要的是互不相欠,最终却连累他们搭上了三条人命,甚至连轮回投胎的机会或许都已失去。
遇到我,悔么?
若有机会再见,请记得要远远避开,再不要被我所累。
我磕头之后回返镇上,沿途人们小声议论,老道的店铺是个凶地谁住谁死,跟我走得近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对于他们的议论,我觉得他们说的很对。
跟我走得近的,的确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我回到冥品店时候,镇长已经等候多时。
老道和他的两个徒弟都已死去,他来,是跟我商讨老道名下的店铺该如何处置。
因为我昨晚的那句官运亨通很是愉悦了他,他的意思是将店铺还归还到我的名下。
眼见着他一副我不同意他就不走的架势,我在他讲明来意后没给他更多废话的机会直接在他带来的合同上签了字,让他至少一个月之内不要来打扰我。
他随之离开后,我关了店门再去冰窖。
这一次,我连续在冰窖待了很久很久,力竭时候就躺在冰冷尸体边上休息冻醒了继续练,饿了就拾几块碎肉充饥。
我边吃边呕,边呕边吃。
我狠虐着自己,提醒自己要记清楚这个味道,记清楚如今所受苦难。
有朝一日我足够强大,我定让敌人,百倍偿还,悔不当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坠阿鼻地狱。
或许是较长时间待在黑暗无光环境中的缘故,我的双眼渐渐在黑暗中也能模糊视物,渐渐在黑暗中可以清楚视物。
我直到,再练手时候频频长时间陷入意识全无的疯魔状态,再有意识时候或在地道或在店内或正爬向二楼,才结束练手。
至此,我已将戾气提升到可以结咒成阵。
当我回到冥品店,时间已过去将近一个月正是除夕夜。
鞭炮声此起彼伏,有欢笑声不时从外面传来。
我盖上木板没去开灯也没燃煤油灯,径直去洗漱换衣,再烧掉换下的衣物后,到柜台再打开爷爷的册子。
我在将下一个口诀烂熟于心将手诀翻飞到游刃有余后,即时开始催动戾气手诀配合口诀。
黑雾伴着强烈怨念和凄厉嘈杂难辨具体的声音,随之从四面八方如期而来。
这次形成的依旧是八卦形态的阵图,但可控覆盖范围。
阵图只形成到四分之一就不再变化,已有失败经验的我继续催动着戾气摆手溃散阵图。
短时间内不适宜再去冰窖的我杵在原地发呆会儿,选择带着爷爷的册子去二楼休息。
我去的,是黄婆婆之前住的房间。
我不记得自己已有多久不曾在床上休息过,盖上泛潮的被褥躺下后秒睡。
不清楚睡着多久,突有一股压迫力袭来。
我顿时无法动弹,能清晰感知到,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都被四周空气用力挤压着。
鬼压床么?
我想要睁开双眼但睁不开,只能即时催动戾气,却连半点戾气都调动不起来。
我紧接着开始默念老道教我的驱邪咒语,堪堪默念一半就又有一只手猛然按住了我的嘴巴打断了我的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