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谁都不说。”他连连点头,道谢之后一溜烟离去,一副多待半秒就会沾上晦气的模样。
我等到天黑后,循着老道驱邪笔记中给出的地址,出门去找一位盲师。
那位盲师除了会算命,还会走阴差。
鬼差勾魂,人必死无疑。
因为阴间有时需要钩召阳人下去对质,但人阳寿未尽,阴间鬼差也就无法勾魂,这时候就需要由阳间的一些人充当差人,去钩人的生魂。
走阴差,做的就是这个差事。
走阴差因为工作之便,对于方圆百里内哪里即将死人,以及将死之人的阳寿情况很是熟悉。
我需要先通过盲师弄清楚客人的老婆本该还有多少年的寿命,才能顺利为客人的老婆驱邪。
我原本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昨天的驼子是瘟鬼。
随着客人上门讲述过他老婆的情况,我百分百确定昨天的驼子就是瘟鬼。
瘟鬼的剪刀或菜刀,拿一把死一人,若贪心多拿会把一家人的性命都搭进去。
对于拿了剪刀或菜刀的人,瘟鬼每天黄昏都会上门讨一口气,于是就有了中招者的惊呼和异状。
等瘟鬼上门讨满七七四十九天,人就会死掉。
我会接了客人的驱邪生意,不过是因为我短时间内不适宜再去冰窖基本上无事可做,不过是因为盲师离得近,而且他还欠老道一个人情未还。
我用了一个多小时徒步找到了盲师。
他独居村落的村尾,住在一茅草屋内。
茅草屋建得低矮,乍一看若圆圆坟包。
茅草屋的门口两侧挂着白色灯笼,门口正中间的地上并列竖着两根点燃的白烛。
我堪堪靠近茅草屋,有人弯着腰从屋内走出。
那人十五六岁古铜色皮肤,生得俊俏长着一双桃花眼,手里拎着一只已被剥皮的肥兔,大冷天还赤裸着上身,双眼无恙。
对于我的到来,他友善笑起露出一口白牙,调侃我胆子够大,晚上也敢单独过来这里,提及他师父不在家过几日才回,让我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如果想驱邪瘟鬼讨命,却又不知道中邪之人本来的阳寿有多少,该捉几只鸭子?”我接腔问询。
“诶?你指的是镇上的哪户?”他讶然我小小年纪竟是驱邪师,对于瘟鬼曾去过镇上早已知晓。
我随之报出客人老婆的名字后,他拎着兔子又进入屋内。
没多久,他在屋内扬声告诉我客人老婆本该还有二十年阳寿。
“多谢。”得了想要的答案,我就此离去。
我没走几步,突有短促呼声从茅草屋内传出。
我停下脚步转身回望,已又有血腥味弥散空中。
我快步走到茅草屋门口,屋内情况让我微眯了双眼急停脚步。
盲师的徒弟已被割了喉管,鲜血不断从他伤口处喷涌而出。
他盘膝而坐,脖子以及脖子以上没有半点皮肤,双眼的眼珠已被剜除摆放在他面前的矮桌上还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