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由他继续在原处蜷缩一团,撑船入海域找海岛停船后,继续掌握制作替身为己所用。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他都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不离开。
我白天会将船撑到海域晚上回返浅湾,除了吃喝拉撒上岸采办和必要休息,多半时间都在掌握制作替身为己所用。
在此期间我有再联络连千笠。
他也始终没有小和尚的任何讯息。
我每每睡着依旧是无梦状态。
一周结束的又一天午后,我正在海域内的一处岛屿上掌握制作替身为己所用突然困意袭来。
那困意很是强烈,是我不曾经历过的。
这是,梦境要再起变化了么?
反常情况让我有些激动,我立刻停下手中动作趴在面前矮桌上开睡。
我可谓秒睡,终是再次做梦,梦到的却是,海底深处一跪坐着的身影。
那是我自己。
我跪坐姿势垂着双手犹如石像般一动不动,湿透的深黑劲装裹在身上透着一股浓重的阴沉感。
我的黑发缠绕在脖颈间,越发衬得脖颈处的皮肤,苍白得毫无血色泛出一种带着死气的灰。
有大片大片的血迹从我的胸口和腰间晕散开来,像是流不完一般,不断染红四周海水。
这是哪里?
是谁杀了我?
或是,自杀?
我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的背影,不由得瑟瑟发抖。
四周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参照物,只有海水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流淌着,扬起我几根发丝,我很快被淹没在一片血红之中。
我的眼中尽是血色,我渐渐看不清自己的背影。
随着我彻底看不清自己的背影,我猛然惊醒。
时间还是午后,野猫还蜷缩在我脚边,我从睡着到醒来只用了不足三秒。
“你在预见。”久未开口的野猫这个时候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我不禁讶然,也顿起杀心。
他死了就能替我保守秘密。
“说不清楚。就是一种感觉。”他从蜷缩状态站起,伸个大大懒腰。
“是不是所有的猫妖,在我预见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我在预见?”我接腔确认。
“不知道。你想杀我就快点动手吧,我不跑。”他跳下船走到我身边,用前爪扒开脖子上的毛,将脑袋递向我。
“这么配合的么?”他的极度配合,反倒让我又没了杀意。
“你不能半途而废。来吧,杀了我。”他将脑袋再朝前递递。
“你真是白瞎了我上次的多管闲事和这次的收留。你依旧不知道生命珍贵。我若能自在的活,睡着也能笑醒。”我敛尽预见带给我的情绪,抬脚将他递来的脑袋推回去。
“原来你比我惨?”他有些愣神。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比你惨。这个答案有没有让你心里舒服点了?”
“没有。”
“既然你不惜命,不如留下来帮我?”
“也可以。”
对话到这里,他再主动告诉我如何和妖结契。
他选择留下了帮我,小部分原因是承我的人情,大部分原因是,只要契约生成,我一死他也就能顺道死了。
我们就此结了契约,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一心求活,他一心求死,这个契约结得是草率之中又透着滑稽,不知道最终我们到底哪一方能够遂了心愿。
我笑声未停,突然能感应到死于海域内死于附近的猫物在临死前所下的诅咒。
什么情况?
我即时再仔细感应,渐能感应到死于整个海域内的猫妖在临死前所下的诅咒,渐能感应到死于整个海域内的妖物在临死前所下的诅咒,渐能感应到天地间无尽的妖物在临死前所下的诅咒。
我是否,也可以将这些诅咒纳为己用?
我催动戾气,意念锁定天地间无尽的妖物在临死前所下的诅咒,用上咒符书上最基础的手诀配合口诀凭空成符。
我竟成功以妖物诅咒入墨,凭空成了符。
我紧接着再试,将咒怨和妖物诅咒糅合一起为己所用,竟再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