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恬不知耻的说他是病人她要体谅他才行,还说他就是因为抑郁了所以更需要刺激否则活不下去。
她恨极了他。
她要让他不得好死。
她懂血咒和她姥姥有关。
她姥姥懂巫术。
她妈妈从来都不爱继承她姥姥的衣钵,于是姥姥在生前曾教过她一些,于是她就给他下了血咒,刚好利用他浴室内对放的镜子为引。
他死后,她后悔了。
不合适分开就是了。
为了不值得的人还成了杀人凶手,若还要偿命就太不划算了点。
“您说,我该不该杀他?”她讲到这里,苦笑连连,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却连试几下都没爬起。
“该。但动手的有点晚。”我从座位上立起身,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随着我的动作,被我扼紧手腕的她,无力展开手掌。
有淬了毒的银针,就此从她手中跌落。
“只是你想杀我,就很不应该了。”我唇角带起浅淡弧度,松开她的手腕控制着力度一拳打向她的侧脸。
她的下巴应声脱臼她不受控制着张开了嘴,也摔倒地面。
“你该庆幸你遇到了现在的我,否则你这次必死无疑。”我重回座位上坐下,静等她的后续反应。
她摔到地面后急急跪行到我面前求我原谅,也一把掀开了上衣露出身上那交叠的乌青色手印哀求我救救她。
鬼之血咒用不好极易反噬自身。
她已被血咒反噬命不久矣,也难怪会在一吐心中郁闷之后,还想要再造啥孽和我来个同归于尽。
随着她掀开上衣,她也苍白了脸色冷汗狂飙开始呼吸困难。
“还有没淬毒的针么?”我抬手替她拢一下她那湿漉漉贴到额头上的头发。
她大口呼吸着急忙点头再从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针盒,我接过针盒扶她盘膝坐好,捻着针依次刺入她面部的五会,头维,迎香,地仓和四白穴。
她缓缓闭上双眼,渐渐红润了脸色,额头上渐渐冒出腾腾白雾。
我在她再睁开双眼之后,拔下针装进针盒再递还给她。
她收了针盒朝后跪行着和我拉开距离后,恭恭敬敬给我叩了三个响头,再提及大恩不言谢。
若有机会,她定会报答我今日的维护之恩和救命之恩。
“好,我记下了。”我再次将她从地上拉起。
她拾起地上的毒针也收入针盒,再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白布下的尸这个时候突然转了下头,她被骇得再次腿软到跪坐地面。
我推掌朝向尸体,掌风将白布高高扬起。
白布下的尸体已然睁开了双眼正死死盯着她。
随着白布扬起,尸体脸上带着微笑,就此缓缓坐起。
我抬手抚过虚空瞬成符图。
符图倏然贴到尸体额头,尸体起身的动作骤停。
“你这血咒用得是不是过于好了点?除了反噬到自己,居然还出岔子出到将鬼魂也囚到了身体里?”我边吐槽着她,边在屋里找寻黑色墨水。
“我……第一次用血咒。之前从来没想过自己哪天会用到。”她控制不住牙齿的不停打架,不敢去看他的双眼。
“你还说若有机会会报答我,就你这胆子,拿什么报答?也辱没了你姥姥为巫的名号。”我让她克制住心里的多余情绪直面他的视线。
她就此强行迎上他的视线,死死抓住自己的大腿,忍住想要再立刻错开视线的冲动。
“表现不错。继续去练练胆,给他做个美甲化个妆。也好让旁人认为他是尸变了,我就可以直接给他来个毁尸灭迹。”我找到黑墨水后递给她。
她手脚并用着更靠近些尸体,哆嗦嗦嗦着依言而行。
她在用墨水涂黑他的指甲涂黑他的眼眶过程中,眼泪不断跌落,不知是害怕还是又忆起了和他的从前。
我不由得轻声叹息好像每个人的爱情都是场豪赌,赌赢了就盆满钵溢,赌输了就分文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