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聊天持续有一个多小时之后,她惊觉已是深夜,匆忙再为我和大师兄安排房间。
她的卧室在二楼,她将我和大师兄安排在了一楼。
接下来就是互道晚安再洗漱休息,我始终没能唤她一声妈,她也没表现出任何的失望。
躺在床上我如何都睡不着,于是再次关联上入了她卧室的纸人。
她也已洗漱完毕换上了睡衣,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着长发,但她面前的镜子却被白纱给挡了个结实。
我再控纸人将整个屋子都溜达一遍。
整个屋子只有梳妆台和洗漱台处有镜子,洗漱台处的镜子也被白纱给挡着。
我于是先抬手布下不透明的结界再问大师兄,除了丑之外,人会在何种原因下,面前明明有镜子,还用东西蒙着不愿去照镜子?
“除了丑之外,那就,要么是对镜子有心理障碍,要么是厌恶或恐惧。厌恶那张脸,像极了讨厌的人的脸;恐惧那张脸,本身就是讨厌的人的脸。”大师兄思索下给出答案,顺道给我普及下换皮的存在。
“那么,你觉得你岳母属于哪种情况?”我静等大师兄话语告一段落后再问。
“啊?”大师兄有些傻眼,自己的猜测原来是针对自己的岳母的。
“按照你所言,你岳母是在厌恶或恐惧自己的脸。”我浅淡笑容直接剔除崔灵儿对镜子有心理障碍的选项。
若崔灵儿对镜子有心理障碍,这栋别墅里大概会连玻璃都不留。
整片别墅区都在她的名下,她是不差钱的主,可以随心所欲的打造她的住所。
“不管是在你的梦中还是老照片中她都是如今模样,她还是家中独女,她若是真正的崔灵儿,也没理由厌恶自己的脸。”大师兄靠坐到在床头,将我抱在怀里,开始认真分析。
“她如果是真正的崔灵儿,在嫁给司音昊天嫁到司音家之后没可能会被谁换了皮。”我接着补充。
“她出嫁之前也被父母格外宝贝,但她出嫁之前父母已双双失足落崖。她父母死亡和她出嫁之间,没谁护着她。”大师兄也给出补充。
“崔灵儿是在无人护她期间被谁换了皮。现在的崔灵儿是我的母亲但不是真正的崔灵儿,所以,她才既厌恶又恐惧崔灵儿的脸。”我缓声做出总结,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还真是会给人惊喜。
她应该如何都想不到,单就她用白纱蒙住镜子的细节,就能让我和大师兄在短短时间内,推理出她不是真正的崔灵儿。
不过,她真正的身份是谁,并不重要。
她只要是我的母亲就好。
想到这里,我的笑声戛然而止。
师父说过,司音昊天当初对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不愿意,但见到崔灵儿之后又一见钟情。
如果师父打探到的所谓一见钟情没有水分,我的总结才算到位。
若所谓的一见钟情有水分,那就能再延伸出别的版本了。
“老婆,还有哪里不对么?”大师兄疑惑了眼神。
“她也或许,就是崔灵儿本尊。”我从大师兄的怀里坐起,给出自己新的推测。
“怎么说?”大师兄更显疑惑。
“司音昊天当初对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不愿意,他的不愿意或许是已有了心爱的女人。爷爷说过,司音昊天刚正不阿。在这些前提下,司音昊天就不可能会对崔灵儿一见钟情,不可能去娶崔灵儿。”我再给出答案,比之前总结时候更缓了语速。
“那么,司音昊天后续又愿意娶了崔灵儿,或许是崔灵儿为讨好司音昊天将自己活活整容成了现在的模样,整成了司音昊天心爱的女人的模样。”
“没有几个男的能抵挡住如此偏执的爱。而且,崔灵儿的父母当时还双双坠崖死亡了。”
“如果司音昊天心爱的女人刚好又已经死亡或一去不复返,司音昊天就算是能抵挡住偏执的爱,也会因同情崔灵儿骤失双亲无依无靠,做不到去雪上加霜去退婚,而娶了崔灵儿。”
“当然,崔灵儿也可能只是假装整容,其实是和司音昊天心爱的女人偷偷换了皮也不一定。”
“当然,崔灵儿过于偏执,她的骤失双亲,也或许就是出自她自己的手笔。其目的,自然是为了以双亲之死加重司音昊天能娶她的筹码,给司音昊天施压,抓住了人性的不忍,逼迫司音昊天去娶了她。”
“这个假设如果成立的话,如今的崔灵儿就还是崔灵儿本尊。”
“这个假设如果成立的话,崔灵儿自然也不喜欢自己的脸。”
“那么,我可能是她生的,也可能不是她生的,或许其实是司音昊天和心爱的女人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