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纵让了座后,便道:“流光,你我从小一起长大,难道就因为一个女妖就此翻脸吗?”
流光握住松子的手道:“我并不想与你翻脸,但我也不怕与你翻脸。”
松子抬头看向流光,眼睛里还有一丝怯怯的目光。
英纵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松子,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她有什么好?论相貌,论家世她哪一点比得过凝羽?
我父亲身为妖族第一战将,为保妖族边界平安立下赫赫战功。若你与凝羽能够皆为夫妻岂不是一桩美谈?”
“只可惜我心中无她。更何况她如今心思越来越坏,哪里还有半点战将之女的风范?”
英纵一巴掌拍下去,将桌子一角震落到了松子的脚边:“你这话什么意思?凝羽如今被她所伤还躺在里面,你就这样污蔑她?”
松子惊的忙从椅子上站起,道:“凝羽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
流光慌忙将松子护在身后:“英纵!你要做什么?”
英纵活动活动手指道:“一个桌角就能将她吓成这样,怎么做的了妖族的太子妃?更何论将来的妖后呢?”
“妖族的太子是我,太子妃自然是由我说了算。”流光眼神笃定,“不劳英纵将军费心。”
英纵冷笑道:“她伤了妖族第一战将之女,便是整个战将府的仇人,如今她的剑在凝羽床边放着,今晚那么多的宾客都看到了她拿剑刺了凝羽,你觉得她逃得了吗?你觉得妖君会同意这桩婚事吗?”
松子此时万分悔恨:她不该冒冒失失的独自前来,倘若大王在,说不定还会有别的办法。
如今这战将府怕是不将她逼死不会罢休。
英纵看向松子:“你觉得呢?”
“我……”松子将流光的手推开,“我需要静一静。”
流光看着在墙角蹲下去的松子,心疼的在她周身竖起了屏障,她确实需要冷静一下。
说到底,是他连累了她。
英纵将流光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看来你对她确实与别个不同。”
“英纵……”流光的目光依旧在松子身上,“你、我、凝羽从小一起长大,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吗?”
“你也知道我们是一起长大的?”英纵一拳捶在流光身上,“小时候过家家你和凝羽就是一对,我爹我娘妖君妖后都觉得你们是一对,我也觉得你们是一对,甚至我已经认定你是我的妹夫,凝羽更是非你不嫁,但是你怎么就不喜欢她了呢?”
“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同你们一起玩过家家,别人玩了过家家之后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也没见出什么幺蛾子。到你妹这里,怎么就非要嫁我了?
再说她这几年戾气渐重,你看不出吗?每次我带回来的姑娘哪个她没有出手打过?要不是青葭偷偷告诉我,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做了这么多的孽,全都是拜你妹妹所赐,如今你还要我娶她?”
流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略顿一顿,待看到松子闭上的眼睛时,便不再压制体内的怒气将那桌子拍的四分五裂。
“但她……她始终是我妹妹啊。”英纵叹口气道:“我娘当年多对不住二娘,二娘走的时候嘱咐我好好照顾她女儿,我怎么能辜负她的期望?”
“所以你就和凝羽一起演了这场戏,置松子于死地,然后娶了她?”
英纵道:“你别想从我这里套话。如今这事只有一个办法,你去求取凝羽的原谅,倘若她不追求松子伤她之事,别人自然不会计较。”
“求?那你告诉我她所求什么?”
“你知道的。”英纵拍拍流光的肩膀,“她所求不过一个你。”
“你该知道这不可能。”流光眼神坚定的望着英纵,“倘若你们不顾及旧日之情,非要置松子于死地,我会陪她一起。到那时,不止凝羽包括你们战将府想必也不能独善其身。”
“你!”英纵气愤的甩了一下袖子,“当真是冥顽不灵。”
“你难道就不顾妖君妖后的养育之恩,妖族未来的责任,只为了一个女妖就去死吗?”
“倘若我连她都护不住,那我枉为妖族太子,将来也未必能够护妖族周全。”流光手中有淡淡的白雾缭绕,“所以……”
顷刻间,流光手中的白雾包裹住英纵的整个身躯。
眨眼间,英纵便被白雾包了严实重重的倒了下去。
“所以我定会护住她。”
流光撤下屏障,看着还在打盹的松子,白雾也渐渐笼罩了她。
如今之计,只有先送走松子,没了后顾之忧,才好做打算。
流光唤出麒麟兽,画出一张地图:“帮我把他送到这个地方,拜托了。”
麒麟兽本就是灵兽,极有灵性,当即便点点头。
流光松子放在麒麟兽的背上,拍了拍麒麟兽的头道:“小心些,别被发现了。”
麒麟兽低呜一声,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英纵只觉眼前一昏,并未觉得哪里不妥,便摇了摇头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所以什么?”
流光道:“所以,我想睡一会儿。”
说罢,他便靠在椅子上睡去了。
英纵看着在墙角睡去的松子和在椅子上养着闭目的流光,只觉无趣,便唤人搬来一张软塌也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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