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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大学生值钱,谁家要是能出个大学生那都是让人羡慕的事情。

林冬至这话半是玩笑,半是炫耀。

他旁边的林寒露听见说道:“可不是,我在厂子里只要跟人家说我亲妹子那是大学生,你们猜怎么着,就连我们主任都时不时的来跟我套近乎。”

林寒露的厂子里大部分人都只认识两个字,像他这样有张毕业证的不多,而想要往上升,除了手艺,就必须有定的化。

林寒露在厂子里呆的时间长了,如今已经是预备役的组长人选。平时大家不忙的时候聊天,他最喜欢说的就是自家妹子如何如何。

现在整个厂子里都知道林寒露有个大学生妹妹了。

不只是林寒露,不爱说话如林白露也是如此,常常跟别人说自己的大学生妹妹,每次收获到别人羡慕的眼神都高兴的恨不得多吃两碗饭。

第65章 坐实

腊月二十林宛婷出嫁,他们痛痛快快的热闹了整天,之后就是二十九除夕,过了大年初,又到了走亲访友的时节。

林家亲戚不多,同父异母的姐姐自从她爹死后再也没回来过,也就只有初六这天舅舅家的表哥表嫂会过来。

哪怕是不情愿安然这天也早早起来跟着哥嫂忙活着,这忙直到上午十点。

“安然啊,累了吧,这菜都准备好了,只能他们来了就开饭,这会儿也没啥事,你去休息会儿吧。”

安然看看灶台前收拾好的菜色,确定是真的不需要自己,这才点点头走出厨房。

看到在院子里玩儿的几个小不点,安然笑道:“你们几个小心别着凉了,都过来跟姑去屋里喝点麦乳精暖和暖和。”

自从跟陆闻订婚之后安然的麦乳精就被对方给包圆了,陆百川的待遇好,他自己也不爱吃这些东西,就把票给了儿子。可以说打那之后她就没断过麦乳精。

几个小的听说有麦乳精喝,把手里的雪扬,拍手叫着:“哦,喝麦乳精咯。”大大小小六个小不点,下子就聚集在她身边。

安然抱起最小的那个,伸手拉着另个,行七人往屋里走去。

这罐麦乳精是她特意带来的,来的时候是满满罐,如今喝的也差不多了。公社和建社年纪大了,就负责喂两个小的,几个人你口我口乖乖的排着队。

安然自己也倒了缸子,她刚准备喝上口就听见有人敲门,于是,她放下手里的茶缸子。“姑去开门,你们几个乖乖的,不许胡闹听见没有?”

来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敲门声急促且大声。她家跟钱进几兄弟很熟悉,他们都知道家里有孩子因此会插上门。每次来都会敲几下门喊几声。

安然忍不住皱眉,选择这个时间过来的会是谁呢?

安然拉开门看,门外占着对年人,俩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的男女,那女孩子眼神还算客气,男的正眼露不屑的四处打量。看到安然开门,那男的转过头,哈喇子差点掉下来。

安然刚想开口问对方找谁,那年女人就挤过来说道:“你就是安然吧,几年没见长的是真漂亮,也难怪能迷上那样的人物。”

从开门到现在不过分钟的时间,安然就对这家人的观感降到最低,她双手抓住两边的门,皱眉问道:“你们谁啊?”

张口就是她迷上了那样的人物,她迷上谁了?再说了,自己又不认识这些人,迷不迷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年人没想到安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稍微楞了下,那年男子说道:“哼,没礼貌。你娘就是这么教你跟舅舅说话的。”

“舅舅?呵,真是好笑。临川公社谁不知道我三个舅舅个个都是大英雄,为了革命事业早就献身了。不知道您是哪里钻出来的?您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家是什么人家,上我们家来碰瓷,怕是找错地方了吧?”

已经好几年都没有遇到来找事的了,怎么今年又冒出来个牛鬼蛇神?

这人的话让安然特别不悦,她的三个舅舅两个直接死在了战场上,个也胜利后也没能熬上几年就没了。要不是舅舅们没得早,她娘当年会被人逼到那份上?她的几个表哥会是现在这样的光景?

这人冒充谁不好居然冒充她舅舅。

“行了,我说爹娘你们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不是我姑家,要是认错了咱们赶紧去找去,耽搁了正事你们负担的起?”两人身后的青年不耐烦的说道。想着他们这次来的目的,青年到是希望这里不是她姑姑家。这样漂亮的姑娘,要真是他姑的闺女,那就可惜了。

门外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厨房里的三个女人,姚春花当即擦着手就走了出来。

“咋啦,小妹。”

小妹是公认的好脾气,刚才那大嗓门她们在厨房都能听见,这是跟谁吵架了。

姚春花出来就看到门口站着的四个人,她当下把安然挡在身后,不客气的说道:“你们谁啊?王犊子鳖糕玩意儿,跑到我家来欺负我妹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她边拉着安然后退边寻找着院子里的大扫把。

钱五福什么时候被人这样骂过,当下脸都绿了。又见姚春花拿着扫把,大有给他们来两下的冲动。他顾不得形象,大声喊道:“钱四妹呢,钱四妹你给我出来。”

话出口不只是安然和姚春花变了脸,后面过来拜年的钱进几兄弟对视眼也把礼物往边上放,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

钱进上来就给了那个戴眼镜的斯青年圈,嘴里骂道:“钱解放,你哥王犊子居然赶来骚扰我姑,看我不打死你。”他话是这么说眼神却是往年男人身上瞟,这话到底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剩下的几兄弟也不为难那个年男人,只是围在他间。安然和姚春花对视眼,姑嫂俩把目光对上了那年女人。两人左右拉着她的胳膊,姚春花扬手就是噼里啪啦几巴掌。至于那个年轻的女孩,因为她没说话,安然虽然对她也没有好感,但也没有动手为难她。

“都给我住手。”钱四妹,也就是林老太站在屋门口大声喊道。

几个人都很听话,有默契的冷哼声都松了手。钱进代表几兄弟走上前,说道:“姑,过年好啊。我们哥几个又来蹭吃蹭喝了。”

林老太对着他笑道:“好孩子,路上冻坏了吧,快去屋里烤烤火。姑等会就让她们给你做好吃的,咱吃的饱饱的再回去。”

如果说她对钱进的态度是春风,那对待钱五福就是冬日寒风了。只见林老太咬着牙恨声说道:“钱五福你来我家干什么?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么号亲戚。现在你马上给我滚回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别看刚才钱五福拽了吧唧的,此时看到林老太愣是不敢吭声了。倒是那个年女人也就是钱五福的媳妇高仰着头走上前,她轻蔑的看了老太太眼,不屑的说道:“你当我们愿意来啊,实话跟你说吧,有个大人物看上你闺女了,你赶紧的收拾收拾给送过去。”

也许是平日里说话比较随意,她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有问题。

钱五福媳妇说的理所当然,安然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多不带脑子的人,这人又是她的谁,凭什么安排她的人生。

林老太听了这话也很是愤怒,不等她张嘴,身后传来个青年冷冽的声音:“什么人这么大的口气,张口闭口的让别人把闺女送人,怎么还活在清帝国没出来呢?要不要我帮忙让你们家子清醒清醒?”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陆闻。

话说陆闻过年本来是跟陆百川起的,这不是眼看着到了上班的时间,他想着自己也有段日子没见安然了,正好提前过来拜个年,然后跟林冬至起去上班。谁曾想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这话。

现在连他爹都不敢说这种话,这人不知道应该说胆子大还是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