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沙发里的人突然哈哈大笑,“你不说我都忘了。贺家可是还有一个干刑/警的毒/贩/子呢,黑白通吃啊,到时候我罩你们。”
梁韫一愣,贺家只有一个人是刑/警。
贺隼已经过世的二哥,贺霄。
毒/贩/子?
不等她细想,思绪就被梁乔的声音打断。
“没问题啊,到时候完事我慢慢跟你讲他技术如何,保证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给你讲一遍。”说着梁乔在沙发里笑作一团。
梁乔的笑声狠狠刺痛了梁韫,她默默走到栏杆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里的人。
哪怕梁乔一直对她冷嘲热讽,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梁乔这张脸这么让人讨厌。尤其她用这样的口吻跟另一个人谈及贺隼,她只觉得心里有个魔鬼,叫嚣着撕烂这张叫人生厌的脸。
久违的愤怒,身体控制不住轻轻颤抖。
梁乔躺在沙发上,一抬头,看到她,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当即拉下脸,骂了一句,“阴魂不散。”
还要再骂,却发现她脸色很是难看,忽又笑出来,“怎么?生气了?”
明明知道自己生气就是正中梁乔下怀,可是这次她却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很快平复情绪,整个人就像是失控了。
梁韫握紧了拳,深呼吸。
见她没有反驳,梁乔简直就跟发现新大陆一般,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旁,站在沙发上,得意洋洋地看着梁韫,“原来你这么纯情啊?你们两个该不会还没有做过吧?那就别怪我捷足先登咯。嗯……到时候我也可以跟你分享一下他喜欢什么姿势。”
梁韫抿紧了唇,修得很整齐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指尖泛白。
冷静,冷静。梁乔是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她,不能被她带跑。
梁乔本来以为这次梁韫会爆发,可是等了半晌,却见她一言不发地下楼,然后径直进了厨房。
梁乔气冲冲地跟了进去,“梁韫!”
她进来的时候,梁韫已经一大杯凉水灌了下去,脑子是清醒了些,可以心头火一点没减。
“梁乔,今天是奶奶的忌日,所以我不跟你吵。”
闻言,梁乔当即一个白眼,“嘁,少把自己说得多孝顺似的。奶奶?也就你脸皮厚叫得出口。我奶奶就只有我一个孙女。”
“不好意思,现在是两个。”
“你……”梁乔气结。
梁韫的存在就是梁乔的眼中刺肉中钉,只要说起她跟家里的事,梁乔就会失控。
想到自己是过来找她不痛快的,现在却又被她找了不痛快,察觉到这点,梁乔强着住自己心里的不快,又把话题扯回贺隼身上。
“别以为你跟贺隼订了婚,就可以有恃无恐了。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那天在医院如果不是因为贺爷爷出现,后来会发生什么真是难说呢。不过我梁乔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上次错过了,后面会更努力的。”
满是挑衅。
梁乔期待着她的生气愤怒,然而她却置若罔闻,转身出了厨房,上楼回到自己房间。
没能如愿,梁乔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一想刚才看到她那张沉得滴出水的脸,心情又瞬间美丽起来。拿了手机,重新拨了朋友的电话,跟她分享着刚刚发生的“趣事”,一边说一边上楼回房。
“……你是不知道那张死人脸发起脾气来多有趣。”
“她敢说什么啊?她从来只有被我踩在脚下的份……”
“嘭!”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看到门口站的人,梁乔眼睛一亮,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让你听出好戏”,而后也没挂断电话,看着梁韫,“怎么?刚刚还没挨够我的骂啊?”
梁韫摊开手,手心躺着一枚不规则的钻石耳钉,“这是你的?”
梁乔看着她手里的东西,嘴角勾起一抹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贺家的人像是专门不让她好过,先是贺老爷子,后是方新桐,全都向着梁韫这个乡巴佬。就连贺隼对她也与众不同。那天她特意去贺氏找他,主动约他一起吃个饭,他却直接让司机把她送走。
下车的时候,她趁司机绕过来给她开车门的时候就把耳钉扔在了车上。
算是留给梁韫的惊喜。
既然不让她好过,那就大家一起都不好过吧。
“啊哦~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对啊,是我的。”
听到这句话之后,梁韫直接把那枚耳钉直接朝着梁乔扔了过去。
险些被砸到脸的梁乔气急败坏,“你发什么疯?!”
“把你的东西捡回去。”梁韫冷声道。
这些年,她一直跟自己说,不要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费神,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她不是脾气好,好说话,只是觉得不值得。
可是今天,她所有惯用的说服自己的话,统统失灵。
不管是上次在医院,还是后来在西餐厅,甚至到昨天,她在贺隼车里捡到这枚钻石耳钉,她的第一反应都不是攻击。可是今天,今天晚上,听到梁乔说起贺隼就像说起一个好玩的玩具一样,她所有好脾气全部去见了鬼。
梁乔因为她这命令的语气激怒,“你以为你是谁?你算什么东西?”
这次梁韫没有就此罢休,面若寒霜地朝着梁乔走了过去。
以前任凭自己怎么找茬,梁韫都是息事宁人的态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她的气势吓到,梁乔不自主往后退了退,“你、你想要干什么?”
走近之后,梁韫站定,缓缓道:“梁乔,这些年过来,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你说得没错,贺家就是我为自己找的靠山。如果换做你,自己好不容易找的靠山被别人抢了,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