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浅安表示自己很无辜,“不是你要偷窥的吗?”
柳公子:“……”
谁要偷窥这种腌脏事!
他忽然觉得念浅安说得对,他俩真有缘分,八成是孽缘。
“别看了。”柳公子一手捂好念浅安的眼,一手握住她的手臂强行拖走,“赶紧走。”
可惜他身手敏捷,却高估了念浅安的能耐,被他这么一蒙就失了轻重,才抬脚就啪唧踩断一根枯枝。
紧接着就听凉亭里响起一声惊喝,“谁?!”
慌乱穿衣裳的动静越发清晰,欲出外查看的脚步声亦叫人心惊。
念浅安暗叹:偷听必被抓包,难道是铁律?
她哭笑不得地反拽住柳公子,尬笑着努嘴示意,果断拖着柳公子滑向湖中。
此处离来时小道甚远,距离凉亭也有一段距离,此刻前后皆躲藏无路,当真是进退两难。
柳公子领会念浅安的意思后倒不拖沓,反客为主地束缚住念浅安的手脚,也不知怎么施力动作的,一拖一没入水中时,竟无半点水花,也无半点肉眼可见的痕迹。
仿佛只是一瞬间,又仿佛时光无限漫长,湖面上的光影才迟缓地起了变化。
第18章 渡一口气
高大的人影倒映湖面,压下一道阴影,波光轻晃的湖面忽明忽暗,可以想见来人正站在湖边来回查看。
柳公子眼观头顶水面,带着念浅安直往水下沉,动作大却缓慢地悄然游向湖中心,一心想远离湖岸躲开来人的探视,慢半拍才觉出小腿被踢了几脚,收回目光定睛去看,念浅安正极力收敛着挣扎的动作,刘海随着水波飘来翻去,额角显现的伤口略狰狞。
柳公子瞳孔微缩,以眼神传话:不会水还敢主动往水里钻?
念浅安百忙之中以眼还眼:我倒是想上天遁地,这不是别无选择吗?
她原来就不会游泳,作为天生病弱的魏明安时更没机会学泅水,眼下只求不拖累对方,紧抿住嘴干笑着腾出手牵住柳公子的袖口,小心翼翼地划手划脚以求自救。
柳公子又好气又无奈,估摸着二人所在够深够远,除非来人也下水否则难以窥破异样,便分心放慢动作教念浅安,好歹在危机解除前别沉底。
念浅安默默进行着紧急游泳培训,岸边亦是一时静默。
半晌才又传来脚步声,随后赶来的女声心有余悸,“我看过了,这附近的花草并没有藏人。刚才要不是你突然喊了一声,我都没听见什么声音。别是你作贼心虚听错了?这里久不住人,多半是老鼠野虫闹出的声响。”
前头还语带调笑,说到虫鼠不由嫌弃地后退几步。
男声并无应答,片刻后才沉沉道:“等查过这湖里,就知道是不是听错了。”
话音未落,随手折来的长树枝已经破开水面,戳东戳西地试探是否有人。
勉强进化成狗刨的念浅安忙里偷闲,竖起大拇指:柳公子棒棒哒!好险先一步游来湖心躲过了!
柳公子哭笑不得,双眼一瞪:专心狗刨吧你!
二人在水下无声交流,水上亦再次响起对话,女声不耐烦道:“要是真有人藏在水里,还能没有半点动静?刚才你跑出凉亭时,不也连个鬼影都没瞧见吗?你不走,我可走了。真是扫兴!”
男声似低低哄了几句,终于笑道:“是我大惊小怪,心肝儿别恼。真要说作贼心虚,那你也是和我成双成对的贼鸳鸯。”
女声顿时娇嗔,“今天却是做不成鸳鸯了。”
男声似也不欲再多逗留,又调笑几句,一轻一重的脚步声才渐渐远离。
柳公子忙示意:小心有诈。再撑一会儿。
念浅安表示明白,正潜心精进狗刨式,就听正上方水面噗的一声,破水而入的树枝好死不死地戳中她的头顶心。
敢情男声留有后手,临走时将树枝随手投向了湖心。
此刻见偌大湖面仍无动静,才真正轻快道:“果然是我听错了。走吧。”
水下却是另一番景象,柳公子出手拽住树枝底部往下一拉,又松手送树枝重新浮上水面,做出水下无异物阻碍的假象。
事毕仍不敢大意,忙去看被戳中的念浅安。
念浅安吃痛,嘴边登时吹出一串串水泡。
遭此变故,狗刨式也救不了旱鸭子属性,动作能临时学,长久憋气实在做不到啊!
念浅安直翻白眼,张手抓住柳公子往身前一带,凑上前猛地贴上柳公子的嘴。
眼中的求救之意几乎化作实质:求渡一口气!
柳公子猝不及防,惊得瞪大双眼,本能想退开,却被求生意识超强的念浅安缠住手脚,严丝合缝地覆住柳公子的唇瓣,急切而细微的对了几下嘴,总算成功拯救了亮红灯的心肺。
第19章 命里缺水
柳公子的心肺却不好受,仿佛真将气渡了个精光涨得发疼,心口一阵阵急跳,犹豫着想拨开念浅安,却叫她八爪鱼似的缠法闹得无从下手,好在脑子还算冷静,深知泅水时憋气若是中断,再要续上确实需要缓冲,此时若贸然推开,不仅会害了念浅安,还会拖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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