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卿先点头后歪头,“你不介意?”
念浅安一脸分裂完毕的高冷表情,话接得贼溜,险些没咬着舌头,“活姑娘我才介意,死姑娘有什么好介意的。”
重点死去活来都是她,介意个啥子哟!
自己虐自己吗,她又没病!
楚延卿却觉得自己大概有病,竟隐隐有点期盼念浅安会介意。
清风新进的小册子上点过一句,偶尔逗姑娘家吃醋,也是一种情趣调剂。
但斯人已矣,拿魏明安做筏子,实在不厚道。
楚延卿很快掐灭有病的念头,颇有些羞愧成怒地瞪念浅安,“又口无遮拦!别拿魏四姑娘混说。”
念浅安哦了一声,看着楚延卿小眼神一闪,终于如愿指指自己,“树恩,我现在改了人嫌狗憎的臭脾气了,是不是有点像魏四姑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言行有趣聪明伶俐并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有这么往自己脸上使劲贴金的吗?
说着品性也能硬夸到容貌上。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说的恐怕就是他家笨兔子了!
楚延卿啼笑皆非,先损一句念浅安不知羞,随即迟疑道:“我只见过魏四姑娘小时候的那一面,她长大后是什么模样什么性情,我怎么知道?你说像,那就像吧。”
他半是嫌弃半是勉强,念浅安暗暗松口气的同时,一张小脸满是奇异的神采,“如果魏四姑娘没有病逝,如果你和她有机会相处相知,如果我死不悔改,如果我们的关系没有修好,你会不会喜欢上魏四姑娘,会不会娶她做正妃?”
如果她不是念浅安,还是魏明安,她还会和楚延卿有交集吗?
她还会不会嫁给他,魏父又会不会允许她嫁给他呢?
奸臣之女和不受宠的嫡皇子,听起来好虐哦!
念浅安脑洞大开,殊不知她天马行空,这世上只有李菲雪一人知道答案。
更不知女人和男人的思维差异,其实也很虐。
楚延卿立即不迟疑了,要是换个人问他这种蠢话,他早就让对方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现在面对他家笨兔子一连串的无聊问题,只能极有风度地一忍再忍重新再忍,非常干脆地终结话题,“不会。”
假正经小男票好难聊哦!
态度这么果断,她到底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念浅安默默关上脑洞,再次决定放弃纠结。
这世上哪有如果。
等哪天闲得长毛了,她再来玩分裂玩纠结好了。
念浅安自己给自己找完乐子,又拉着楚延卿同乐,“大型烟火放过了,来放小型烟火吧?”
“我帮你点,你拿远些放,别靠近手脸和衣料。”楚延卿帮念浅安点好烟火,教念浅安怎么拿怎么放,嘴里笑道:“你亲手放的除夕烟火,要不要许个新年愿望?”
念浅安表示要的,单手叉腰丝毫不慌道:“新年新气象,希望我能做个俗人,贪财好色一身正气。”
她臭不要脸地祭出经典段子,听得楚延卿哭笑不得,举着一杆小烟花虚点她两下,“又混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念浅安嘿嘿笑。
如果魏父不是奸臣该多好。
如果她能继续混吃等死该多好。
如果她可以做个俗人,只和楚延卿谈情说爱该多好。
然而不可能。
然而哪有如果。
念浅安感性完毕,睨着眼反问楚延卿,“我这愿望不好吗?”
“好,挺好的。”楚延卿垂手放下小烟花,弯身靠近念浅安,笑容里满是促狭,“依我看,你已经实现一半了。即俗气又贪财,在扳倒飞鱼卫一事里,也算得上一身正气。唯独这好色……”
他眼睛微眯,念浅安反应超快地不让他翻旧账,“打住!别跟我提徐大哥刘青卓小三哥,我脑子虽然进过水,但从没好过他们的色!”
楚延卿眯起眼睛越发笑得厉害,“我可没有想提他们的意思,都是你自己说的。”
脑子进水?
也就他家笨兔子舍得这么说自己!
楚延卿又是叹又是笑,念浅安一脸无语:“……嘴毒未婚夫,你够了啊!”
楚延卿忍住出口的笑声:“……嘴刁未婚妻,以后别再乱说话了啊?”
念浅安撇撇嘴眨眨眼,忽然小小声道:“那’树恩,我只好你的色’,这话能不能说?”
不、不能!
楚延卿的脸颊和耳朵瞬间烧成一片绯红,怒瞪念浅安磕巴道:“念浅安!你这些东西都是打哪儿学来的!”
不叫她笨兔子了,这是恼羞成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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