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涛心底发酸,勉强的露出笑容,“姐,没事啊,咱们收拾收拾院子和屋里。”说完快步走到被推翻的柴火垛子,把散落在地上的木头绊子往上垒。
一个小时后,简单的收拾完,徐涛搀扶着王贵柱徐燕重新回到屋里,看着被砸的一道道裂痕的家具,徐涛皱了下眉头,但看看满脸伤痕和疲倦的徐燕、王贵柱,徐涛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俩人扶坐在炕上,转身走出屋,在门口打了点水,洗洗毛巾,回屋让俩人擦擦。
重新坐在徐燕面前,徐涛皱起了眉头,看着靠坐在被跺上的徐燕、王贵柱,“姐、姐夫,咱家在队上住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打仗都没人来帮忙?”
王贵柱苦笑一下,“谁敢帮?周大海哥三在咱们大队都出了名了,偷鸡摸狗什么都干,打得过的,哥三一起上,打不过的烧人家柴火垛子,谁得罪他们,不是偷鸡就是撵鸭的,甚至往人家猪圈里扔鞭炮,把要下崽子的老母猪吓的一窝子猪羔子全憋死了,有证据的报警,没大事人家就教育教育,出来继续祸害你,没证据的打不过,即使有打过的,人家家里还有一个全乡有名的老娘,不赔钱不道歉,拿着农药在你家门口自杀,真是惹不起。”
王贵柱的话让徐涛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在农村长大的徐涛太了解农村的情况,要真是这样,难怪连个搭手的人都没有,“怎么闹成这样?你们借多少钱?”
徐燕苦笑着,“借六万块钱,不是现在才闹成这样,以前周淑华也闹,尤其是自从前两年爹不当大队书记后,更是三天两头的闹,为了孩子大家一直忍着,昨天不知道从哪知道我们买车小瑞爷爷给拿钱了,这就不干了,昨晚从小瑞爷爷那要钱,没给,当天晚上就把娘家人找来大闹了一通,大哥要离婚,也被周大勇打了,老爷子连急带气昨晚就送医院了。”
摊上这么个妯娌和这么一家没羞没臊没脸没皮的人,徐涛是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似的拍了拍徐燕的手,“小瑞哪?”
“让他姑家了,他姑还不知道哪,我们原本想着下午通知她姑,还没等打电话,这不就来了吗。”徐燕满脸的苦涩,看着家里被砸的乱七八糟,心底难受的要命,家里这些都是她结婚时置办的,虽然现在不值什么钱,但都是念想,擦了擦又出眼泪的眼睛,叹了一口气。
跟着赶到县里处理问题的蒙战,在县里了解完情况后,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县委书记和公安局局长,蒙战露出进县里后的第一个笑容,“张县长,周局长,我们是s军区特种大队的,徐涛,是我们队里的卫生兵,上个月刚刚代表国家参加完国际特种兵大赛,满身伤的回国,原本想给唯一的亲人一个惊喜,但没想到却是惊怒,徐涛入队四年,荣立个人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两次,集体一等功一次,这样的功劳别说一个卫生兵,就是我们这些作战人员都很少有,为什么?因为徐涛的心里全是国家全是人民,徐涛是农村孩子,他知道国家代表的是什么?他安心的在前方拿命拼搏,但咱们县里在后方却连人家唯一的亲人都没照顾好,要都是这样,谁还当兵?”说话中的蒙战笑容消失,满身的萧杀之气。
蒙战的话让张建强和周树林动容,尤其是周树林,退伍兵出身的周树林更加了解特种兵的兵种与那一个个功劳,那真的是拿命在拼搏,俩人对视一眼,看着气势惊人的蒙战,同时露出苦笑,周树林看了一眼坐在蒙战身边的张志军,张志军笑了,“周局长,你别怪人家战士领导生气,这事摊在谁身上都够呛,你是没看到,打人的战士回国都是被抬回来的,要不是抢救的及时,没准就成烈士了。”最后一句话张志军嘴角抽动了一下,心底暗暗嘀咕,这不是事实吗,踢我干啥,可对面坐着人,张志军也不敢揉被蒙战踢在桌子下面的脚踝。
张建强露出笑容,“蒙队长,你放心,这事我们肯定给部队一个说法,三天,三天之内我们给战士一个交代。”
蒙战露出一丝笑,收起外漏的气势,重新归于平静,站起身啪的敬了一个军礼,张建强、周树林赶紧站起身,满脸的认真严肃,周树林看着对面敬礼的蒙战,心底骤然升起一股早就消失的豪迈,“蒙队长,你放心,以后我们肯定会关照好军属,坚决不会让前方的战士寒心。”放下手臂,蒙战伸出手,三只大手握在一起,晃了一下,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三天后,9月20号,徐涛要离家之际,处理结果出来了,打人的四人以暴力、胁迫抢劫私有财物罪名被依法逮捕并递交检察院,经过张志军解释,徐涛知道了这个罪名最少会被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严重的会是十年以上或是无期徒刑,而周淑华的跋扈这次王家人再不想忍耐,王宝柱直接提起离婚诉讼。
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出了结果,徐涛松了一口气后,总算可以安心的离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又哭起来的徐燕,徐涛又心疼又好笑,只能叮嘱王贵柱照顾好徐燕,抱了一下徐燕,徐涛跟着蒙战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