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战,你说的问题,你知道我知道,军区都知道,但你看看后面的红章,没有军区的钢印,是直接过来的。”周维无奈的说着。
蒙战翻到通知最后一页,看到通知上只有一个军委的钢印,脸色瞬间黑了,抖搂着手里的通知,“没人了,又把这事推给咱们。”
周维苦笑了一下,“我也怀疑是不是整个军队只有五营一个单位。”
周维的苦笑让蒙战知道,周维也是为难,想了一下,蒙战站起身,“周队,咱们去一趟军区,看看老傅怎么说。”
周维点点头,站起身,回身拿过挂在衣架上的帽子,与蒙战一起赶往军区,当俩人赶到军区的时候,傅智军刚刚挂断电话,脸上有着疲惫有着无力,指了指沙发,有些沙哑的说了一句,“坐下吧,我知道你俩来干什么。”
傅智军的无力让蒙战有些愧疚,这些年明里暗里傅智军没少护着他护着他们五营,七十岁的人了,精力明显差了许多,这一刻,无力的傅智军让蒙战来时所打算的宁可住院也不参赛的决定打消了,算了,下定决心的蒙战脸色慢慢松弛,脸上也露出了淡笑,“司令员,这次参赛回来要是得奖,你一定记得给我请立个人一等功。”
蒙战的笑语让傅智军瞬间明白蒙战这是打算出赛了,看着眼神中透着坚毅的蒙战,傅智军突然觉得心疼,这一年又一年,蒙战付出怎样的艰辛才有了今天的轻松?满身的伤痕,时常发作的老伤,傅智军闭了闭眼睛,压下心底的酸涩,露出笑容,“行,给你请立一等功。”
蒙战呵呵的笑了,蒙战的笑让傅智军脸色柔和,“蒙战啊,这次大赛之所以抽你出来,是因为前两次咱们国家的成绩不好,最好的一次才拿了一个第三,而带队的沈建却不得不退伍。”
傅智军的话让蒙战惊的一下子坐直,瞪大眼睛,“司令员什么比赛这么残酷?沈建可是特种老人了。”
傅智军苦笑了一下,“蓝锐特种兵大赛,两年一次,人数八人,这个比赛与别的比赛不同的是全部是实弹,而且死亡人数不限,就是因为残酷,所以前两次没有抽调咱们五营,但现在却不得不抽出你们,上次大赛沈建失去了右臂,没有办法只能退伍,今年大赛邀请函一来各个军区都不敢接这个任务,经上级研究,决定让五营出赛,而你就是这次大赛带队的队长。”
傅智军的话让周维心底咯噔一下,“司令员有音像资料吗?”
傅智军苦笑了一下,“没有用的,这个比赛之所以残酷就在于从来不是重复的模式,每一次比赛的地点不同,所比赛项目也不同,要求,队长一名、狙击手一名、侦察兵两名、作战三名、卫生员一名。”
傅智军最后提到的参赛配置人员让蒙战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认真的看着傅智军,“司令员,既然大赛这么残酷,卫生员就不应该上。”
傅智军无奈的摆摆手,“你说的问题我知道,但咱们说的不算,按照要求,八人小队,必须带一名卫生员。”
傅智军的话让三个人沉默了,蒙战看了一眼周维,周维紧锁着眉头正在看他,俩人同时想到了徐涛,从理智上讲,单论技术和经验,此次比赛徐涛必然是唯一参赛的卫生员,但从感情上来论,蒙战是一万个不愿意,可蒙战知道,只要自己上,徐涛必然会上,这些年,除了那次意外受伤不得不退出训练,没有并肩作战,后来的所有任务比赛站在自己身后的从来都是徐涛。
暗自叹了一口气,蒙战沉重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周维让徐涛参赛的要求,周维知道蒙战做出这个决定有多难,但徐涛的技术实在是太扎实也太出色了,这些年只要徐涛跟出的任务,就没死过人,这会功夫说他周维迷信也好,自欺欺人也罢,周维就想借着徐涛的好运让整支队伍完整的归来。
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五营的蒙战、周维拿出所有一队的人员名单开始挨个找,经过几年的发展,一队人员配置已经上升到60人,虽然还是不多,但毕竟已经比以前多了近半的人数,有年轻的有年老的,按照周维的意思尽量要新队员,但蒙战却不同意,蒙战需要能够完全配合他的队员,研究来研究去,最后定下参赛的名单。
名单如下,:队长蒙战、狙击手陈宁、侦察兵汪进、侦察兵区建华。作战杨世龙、陈广发、张瑞武,卫生兵徐涛,侦察兵不是没想过让于亮上,但于亮三个月前受伤至今还在做恢复性训练,而区建华虽然属于新战士,但却是于亮、汪进手把手教出来的,技术过硬不说,而且为人极其机灵,八名参赛人员算是确定下来,除了区建华都是老队员,平均年龄在三十岁。
看着手里写着参赛名单的薄薄纸张,周维却感觉异常的压抑,深吸一口气,周维电话通知通知所有准备参赛队员开会,人聚齐后,周维一句废话没有,只是告知三个月后,准备参加蓝锐特种兵大赛,没有比赛内容没有地点甚至没有具体那些国家参赛。
对于已经参加过许多次大赛的队员来说,这样三不知的比赛还是第一次遇见,拿着复印好的简单通知除了蒙战所有人离开了,而蒙战又和周维商量了一下训练内容后离开了周维办公室,走在回家的路上,蒙战心情说不出的沉重。
回到家看到亮灯的书房,蒙战摇摇头甩掉那丝沉重,没急着进书房找徐涛,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开始四处打电话,蒙战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最好的教官最了解大赛的人员,周晓、沈建、祝守业....,一个又一个电话打出,一个又一个答应请求的朋友,让蒙战心底的沉重消退了许多。
当彻底挂下电话的时候,蒙战仰头靠在了沙发靠背上,闭上眼休息,而客厅传来的不断请求话语让看资料的徐涛走出书房,看到紧锁眉头拨号码说请求挂电话在拨电话的蒙战,徐涛心底有些揪着疼,从看到通知开始,徐涛心底就不舒服,这两年蒙战身体以前受过伤的地方经常会疼或是酸,徐涛知道这都是以前落下的病根,原本军区照顾蒙战,把蒙战抽出很少参加任务,徐涛心里还挺感激的。
但这次这三不知的比赛指明要蒙战,徐涛心底有些埋怨,难道没有人了吗?非要蒙战出赛?蒙战已经不再年轻,三十六岁的蒙战其实已经过了特种兵兵种的最佳年龄,难道就因为技术过硬、经验丰富就可以罔顾身体状况已经过了最佳状态的这个事实吗?
徐涛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虽然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军人也是人,军人也会流血也会感觉到疲惫,为什么只看到蒙战的优秀却没有看到优秀背后所付出的代价?闭了闭眼睛,紧抿着双唇的徐涛缓步走到蒙战身边,伸出右手轻轻的按在了蒙战紧锁的双眉中间,被盖住的手背让徐涛突然觉得心底有些酸涩。
翻转着手心握住蒙战的手,坐在蒙战身边,靠在了蒙战的肩膀,“蒙战,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