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景晏又说:“我查了,这符合规定,您不用担心这一条。而且我们还能多赚几万块,不好吗?您不是说了,所里资金紧张。”
张天成忍不住笑:“你小子做坏事能让人抓到把柄啊?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就是好奇,这个买家是谁,怎么着你了。”
明景晏回道:“下周就知道了。”
“行,那我出最终版合同了?”
“出吧,我估摸着下周一,他就该过来了。”
张天成“啧”了一声,看他春风满面的样子,又问道:“苏凉6月份要去学校报道,你跟喻老提过,让苏凉继续呆在项目组,直到这个项目结束的事情吗?”
明景晏很惊讶:“这还要我单独去说?当初他把苏凉送过来的时候,不就是想让她跟这个项目的吗?”
张天成:“……”
去文件柜里翻了翻,张天成拿出来一个文件夹,打开,扔给他一份人事合同:“这是苏凉来的那天,签的合同,为期一年,这个月底就到期了。”
明景晏突然心慌:“那赶紧续啊。”
张天成忍不住了,瞪着他:“就你知道!我还不知道合同到期了要续签啊?喻老没发话,苏凉也没来找我,我哪知道人是不是打算干到合同到期,就准备回学校去了?”
明景晏沉默了片刻,掏出手机给外公打电话。
喻国明刚下课,接到电话还有些意外:“怎么了?项目又停滞了?需要我前去指导吗?”
明景晏不由自主地就想怼他,总是仗着自己多吃了几十年饭,就觉得好像比自己牛逼很多似的,但是一想到媳妇儿的去留都攥在人家手里,就老实了:“外公,苏凉的合同,这个月到期了。”
喻国明:“到期了啊?那就回学校来吧,刚好学校这边也有个新项目,快要开工了,提前来适应一下呗。”
明景晏深吸一口气:“外公,我们才刚刚确定关系没多久,您这就让她回学校去,明摆着是想让你孙子孤独终老啊!”
喻国明的声音陡然提高:“啥?!你跟谁确定关系了?!”
“苏凉啊,还能有谁,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大概会很快结婚……”
他话还没说完,喻国明就忍不住打断了:“苏凉怎么突然就看上你了?”
明景晏:“……我真的是您的亲外孙吗?”
“我倒是巴不得不是。”
“总之,我的诉求很简单,苏凉读研期间,还是跟我的项目组,这个也是符合规定的,其中期末考试的时候,我会准假让她回去参加考试,这没有问题的吧?”
“我们学校还要求出勤率。”
明景晏差点没吐血:“这不是您说了算的事儿吗?”
喻老:“呵,现在知道我说了算了?”
明景晏破罐子破摔:“您要是还有别的意见,让我妈回头跟您谈谈,我今天早上刚刚跟她汇报了我有女朋友这事儿,正往港城赶来呢,估计再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中年妇女的战斗力,他爸都降不住。
喻国明诡异地沉默了片刻:“呵,你是小学生吗?吵架吵不过就喊家长?”
明景晏终于逮到漏洞了:“您也知道这是吵架啊?我明明是在征求您的意见来着,怎么变成吵架的,您心里没数吗?”
喻国明恼怒:“明杠杠,你不杠会死是吧?苏凉要不是瞎能看上你?也不怕哪天被你杠哭了!”
明景晏:“……”您老倒是挺与时俱进的,不过这外号到底谁传出去的?除了苏凉,谁还敢喊他“明杠杠”?
喻国明又说:“苏凉留在港城项目组,不能出勤,不能呆在学校,难道不需要向学院提交材料吗?你以为说句话就行了吗?脑子被多巴胺和肾上腺素腐蚀了吗?”
张天成隐隐约约听到几句,又看着明景晏焦躁不安的样子,坐在那里笑的像个弥勒佛似的。
最终,明景晏应了下来:“行,我这两天让苏凉先把材料递交过去,等学院批准了,我再让她续签合同。”
张天成又说:“被骂了吧?”
明景晏一脸无所谓:“从我被聘为教授的那天起,就看我不顺眼了。不就是比他年轻时候能干点吗?这么小心眼儿,幸亏我当时没答应去b大任教……”
张天成哈哈笑:“喻老是让你踏实一些,别捡着这点小便宜,就觉得自己攀到巅峰了。你可是国家的栋梁啊,咱们材料行业,未来半个世纪,都得指望你了。”
“那更得把苏凉留下来了,她不在,我浑身不舒坦。”
张天成笑话他:“你就可劲儿作吧,别仗着人小姑娘脾气好,就无节制了,等哪天不要你了,我看你怎么办。”
明景晏:“您可别咒我啊,我这还没结婚呢。再说了,我这人的确喜欢说实话,但是为了苏凉,我愿意讲假话。”
张天成听不下去了:“走走走,酸的我牙疼。”
明景晏这一天过得愉快极了,下午四点半收到母亲电话:“我到了,就在你们研究所门口,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是小姑娘特别喜欢的吗?”
“我已经订好了,您先在附近逛一逛,我们五点半下班。”
喻女士很不耐烦:“提前一小时不行?”
明景晏无情地拒绝了:“不行,我是要赚钱养家的人了,这一小时耽误我多少事啊?要不,您先赞助我几百万?”
喻女士“呵”他一脸,直截了当地挂断了电话,到附近咖啡厅等着去了。
快要下班的时候,明景晏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发小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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