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1 / 2)

抬眼看过去,明景晏果然正贼兮兮地看着她笑。

苏凉恼羞成怒,掐了他一把:“笑屁!”

明景晏仍是乐不可支,笑了将近一分钟才停下来,然后说道:“我联系了前户主,让他们把家具都挪走,咱们直接全换新的,明天家装商场的人来送货,家里有人就行。”

苏凉:“有必要吗?”

“没,但是前户主在我妈派来帮咱们办理手续的林特助跟他商议好价钱之后,突然提出,让我们多加五千块钱,把全套家具赠与我们,林特助没同意。”

苏凉也直皱眉:“这也太忽悠人了吧?两张床一张沙发还有个冰箱,五千块?二手市场加起来也不到三千块!而且那沙发破的,要不是那是户主的,我早扔了!”

沙发是真的破,皮革的,估计全新一套也就两三千,用了这么多年,早就蹭掉了最初的那一层漆皮,露出来里面的无纺布了。

苏凉一家住进去之后,苏母自己买布缝制了一个双面绒的沙发套,从头到脚包了个严严实实,这才看上去稍微像样了些。

就更别说厨房里那些东西了。

老房子,很多地方都不够好,这些在租房的时候苏凉都考虑到了,苏父苏母也不是挑剔的人。而且那时候他们刚进城,很多东西都是第一次用,觉得新鲜,也没任何挑剔,甚至还自己动手将厨房的水龙头和洗菜盘都修理了一遍,抽油烟机也认真清理了。

所以哪怕破了点旧了点,一家人也住的其乐融融。

但,买了你家的房子,家具不送,这没问题,要五千块买下来,这就恶心了……

“估计就是觉得咱爸妈脾气好,才故意这么说的。”明景晏又道,“所以林特助直接拒绝了,让他们今天来带走自己的家具,不然就直接给卖二手市场了。”

“家具你买的?”苏凉问道。

“要不然呢?林特助帮买这个,不合适吧?虽然他是我妈的特助,每个月好几万的薪资,但人家要做的事情也很多的,又杂,亏他一项一项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人才啊~”

明景晏正感叹着,苏凉就抓着他的手晃了晃,双眼亮晶晶地问道:“特助?就是那种总裁特助吗?妈妈她是个霸总吗?”

明景晏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是不是对霸总情有独钟啊?别想了,这辈子你也嫁不成霸总了,只能嫁给我。”

苏凉翻个白眼:“嘁。”

“唉,对了,这到底什么啊?做什么用的?”苏凉又从包里将那张很有质感的黑色硬卡拿了出来,翻来覆去地看。

然而这卡真的太朴素了,连个标记都没有,就只是正反面颜色和图案不太一样。

“一张卡。”

苏凉一脚踹了过去:“滚蛋,要你说!”

明景晏可委屈了:“不是你要问的吗?我先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不行啊?”

苏凉看着他,“呵”了一声:“限你在一分钟之内回答第二个问题。”

明景晏叹了一口气:“唉,好严格啊,果然谈恋爱的时候男方没人权。——这张芯片卡,是一个论坛的通行证,上面收录着许多国宝级教授的授课,以及国内各大图书馆的图书资料检索,你要是想查材料方面的内容,这个论坛比任何地方都更便捷快速。”

“这是我爸他们单位自主开发的小破站,运营维护都是几个老干部在处理,所以需要实名认证的ic卡才能登陆,要不然流量一大就崩了,你懂吧?政府内部网站嘛……之前我也有一张来着,不过后来我工作了,就给收回去了,真是太小气了!”

苏凉美滋滋:“你求求我,我就给你用啊。”

明景晏:“那还是算了,我求求亲我两下行不行?”

苏凉:“滚蛋!”

当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苏父苏母又跟她说起来:“小景家里,是不是很有钱啊?”

苏凉点了点头,含糊其辞:“大概是吧?明景晏跟我说过,他妈妈十分有钱,但是很少说他爸爸,好像是小时候经常挨揍,对他爸爸就不太亲近。”

苏父苏母:“……”看来小时候女婿也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呢。

“那他有没有说过,他父母都是什么职业?也是教授吗?”

喻女士看上去还真不像个国家单位的工作人员,倒像是个女明星,漂亮,身材好,气场强大。到了这个年纪了还有一张少女似的脸,这要不是有钱人家,哪能保养得这么好?

“他外公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外婆好像是个高中老师,不过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就很少再提起来了。明景晏他妈妈呢,是自己开的美容院,几乎每个城市都有店面的那种,港城也有,还给了我一张卡呢。”

苏凉从包里翻出来那张美容院的高级vip卡,给苏母看:“可以护肤,也可以保养身体。等下次妈妈休息我也休息的时候,咱们一起去做做背,可舒服了。”

苏母点了点头,却仍是觉得不踏实,又问:“那,咱们家的情况,小景都知道吗?”

苏凉总算是明白母亲的意思了,这是还在为今天五千块钱的见面礼耿耿于怀呢。

“妈,您这是在跟谁较劲呢?公公婆婆给的礼物值钱,您和爸爸给的红包也不磕碜啊,明景晏他还挺高兴的呢。”

苏父也说:“我也寻思着,五千块是不是太少了?要不,再给一万?”

苏凉哭笑不得:“爸,这事儿已经过去了,您就别再念念不忘了。而且,婆婆给的这两个吊坠,比这套房子要值钱得多,您觉得给多少合适啊?”

苏父苏母吓了一大跳:“那么值钱?”

“翡翠的嘛,而且还是纯种翡翠。”苏凉耐心解释了一下,又说,“不过玉石的价格,本来就是商人炒起来的,这会儿是值钱货,说不定过上个几十年,就又不值钱了,谁也说不好。”

而且,在喻女士眼里,这可能就是个能带的出去,还勉强算是有面子的饰品吧?毕竟喻女士又不热爱赌石,她只是单纯喜欢好看的东西而已。

不过苏凉很怀疑,价格也是决定喻女士审美的要素之一。要是这个坠子不是几百万而是几百块的话,喻女士连个余光都不会施舍给它。

苏母又问起来这几次苏凉从喻女士那里收到的其他礼物的价格,甚至包括她身上的小外套:“这衣服,是不是也好百块上千块?”

“两千多,纯羊绒的。其实性价比不高,容易起球,还爱起静电,要不然我上班都不敢穿它?也就图个好看了,品牌就值一千块了。”

可不是嘛。以前苏凉小的时候,家里也养过几头羊,学人薅羊毛织成毛线,想给闺女做个袄子,冬天穿暖和一些,但是那静电滋遛滋遛的,吓得闺女根本不敢穿,头发都不敢碰一下,后来就歇了这心思,老老实实给做棉花的了。

没想到大城市的人,却依然还是爱穿。

说到最后,苏母已经麻木了,反正就是,自己家这点家底,跟人家完全没得比,也就别在金钱上面叽叽歪歪了,有多少给多少就是了。

为了让苏父苏母安心,苏凉今天下午的时候,也跟明景晏商量了一下,决定将那一大笔过了公证的分手费,一点一点透露给父母,便说道:“去年我刚来研究所的时候正赶上所里有个项目组筹钱集资,说是等卖了专利分红,我就找同学筹了几万块,前两个月分红下来了,翻了好几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