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部长的电话并没有打给祖龙高武的领导们。
他知道那没用,反而会走漏风声。
有些事情是只能做不能说的,自己这个电话一打,万一打草惊蛇,反而极有可能造成秦方阳的死厄,哪怕秦方阳现在还活着,在自己这个电话之后,也会死掉!
人的犯罪心理,总是如此!
第一时间,泯灭证据,将自己脱罪,和我没关系。
你说有关系,拿出证据来?
即便明知道这件事通了天了,后果超出自身的负荷极限,仍旧会希图一份侥幸!
亦是人只有在最后一刻才会后悔的根本原因,却已经是追悔莫及,悔之晚矣!
而丁部长却务须杜绝这种状况出现的可能,这次的事件,已经超出世俗常理法理之范畴,在这种时候,尤其不能妄动。
他将电话打给了女儿丁秀兰。
“秀兰啊,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
“嗯,只有你自己?旁边有人吗?”
丁秀兰立即觉察到了不对劲:“爸,什么事?”
“咳,你立即到我这里来。家里有点事儿。”丁部长想半天,还是将女儿叫过来说最好,万一女儿有个不注意,被人听到一句半句,事情势必另起波澜。
“好!”
“立刻!”
“好!”
在等待女儿到来的期间,丁部长去洗了个澡,刚刚被吓得一身一身的出冷汗,衣服早就浸透了,必须得洗澡换衣服了。
就如左路天王所言,身在什么位置,眼界就到什么位置,心理素质同样在什么位置。
但是这件事实在是太严重。
而蓦然对上来自顶峰的极端压力,位高权重如丁部长者,仍旧难免心神激荡莫甚,再思及可能祸及自身,没有当场吓尿,只是出了几身汗,已经是心理素质相当过硬!
大约二十分锺之后,丁秀兰已经来到了丁部长的办公室:“爸,什么事?”
“事情可大了。”
丁部长道:“我问你,秦方阳你认识吗?”
“认识。”
“交情如何?”
“没什么交情。”
“哦,有仇怨嘛?”
“也没有,我对他的认知,大抵就是秦老师是个好老师,教学水平很是了得,但来到祖龙高武执教时日尚短,难以谈到了解得多透彻,他之前执教的地方乃是一边陲小城,少有杰出人才,难以评断。”
丁秀兰认真的回答。
她知道父亲的脾气,一旦这么专门的慎重其事的问一个人,绝对不是小事。
“嗯……春节后,你见过秦方阳吗?”
“春节后真没见过……”
丁秀兰道:“秦方阳与我不是一个年级,相隔好几个院区,再说也不是一个系统;以他目前在祖龙高武的资历而言,几乎没什么地位,自然很少接触到我。”
丁部长看着女儿的眼睛,一字字道:“真没见过?”
丁秀兰肯定摇头:“至少在春节后,我是真的没见过他。”
丁部长盯着女儿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女儿没有撒谎,才终於放心,挥挥手笑道:“既然如此就没啥事了,嗯,不提秦方阳。”
他沉吟了一下,道:“相关群龙夺脉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丁秀兰道:“这件事对外界自然号称绝密,但对於我们这些高级老师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秘密,自然是知道的。”
“嗯,群龙夺脉事宜,一般是谁在负责?或者说,学校里哪些领导在运作此事?”
“此事虽然非是多机密,但始终牵扯到一份机缘,所以一位校长,一位书记,八位副校长,还有十几个主任,都有参与。”
丁秀兰道:“这早已经形成惯例,群龙夺脉,乃是为数不多,却实打实可以接触到的机缘,各方皆有觊觎,便是各大家族在高武都有人,但群龙夺脉的名额就那么几个,每一次遴选都分外慎重,第一要确保质量,第二则是要尽可能的少得罪人,最大限度的避免顺得哥情失嫂意的情况出现。”
丁部长欣慰道:“看来祖龙高武领导班子想得还是很周到的。”
“唉,应该说是不得不想周到,以往实在有太多惨痛教训了。眼见这一轮的群龙夺脉即将再启,好多家族都已经开始活动运作了。”
丁秀兰轻松的笑了笑:“不过那些和我没关系,我又不负责校务,我负责的,只有教学生。”
“安心本职工作,不错不错。”
丁部长微笑:“这些负责的校长,书记,和副校长,都有哪些?你和我具体说说。”
丁秀兰开始一个个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