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人家来都来了,她又好心安慰:“不过呢,燕北有燕北的好处,这些年大燕北境在北靖王爷治下,边境安定、百姓康泰,几乎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治安还是极好的。”
她说着,心中不免替她王爷相公感到骄傲,一抹笑意便挂在了脸上,偏偏不经意瞥见一旁的夏恪满脸的黑线,忍不住嗔道:“我没夸张,是真的!”
“真的真的。”夏恪显然随口敷衍,忙不迭地换了话题,“游历么,到哪儿都可能有意外收获,譬如这梅干菜肉饼,多少年没吃过这一口儿了,没想到在这小酒楼里找到了昔年味道。”
看他咂摸嘴角一副回味无穷的态,苏柒笑道:“这酒楼的内掌柜是我朋友,肉饼便是她煎的,你们若喜欢,我再找她拿些来便是。”
“甚好甚好!”夏恪忙不迭点头,“多拿些来,这肉饼煎得外酥里嫩透着鲜香,跟当年山下李婶子煎得完全一个味道!”他又仰头做个追忆状,“那时在山上粗茶淡饭,肚里缺油少肉,没事就爱下山去李婶子家里蹭肉饼吃,真是终生难忘!”
“蹭肉饼吃?”苏柒实在忍不住,拆穿道,“你分明就是去李婶子家偷肉饼吃!且做得决绝,将人家一家人吃的肉饼偷得一个不剩,李婶子举着擀面杖足追了你五里路,自然是终生难忘!”
夏恪脸上青白一阵,一直默不作声的云公子倒是忍不住笑了:“你总说自己昔年在山上学艺时,天资聪慧品行端方,深得师父推崇兄弟爱戴,竟也有这样的过往?”
苏柒又忍不住要爆料:“你可不知道他当年……”却被夏恪一掌捂在嘴上用力推远:“少废话!快端饼子去!快快快!”
待苏柒一脸狡笑地起身走了,夏恪满头黑线地澄清:“您别听她胡说……”
云公子却望了望苏柒掀帘往后厨去的窈窕身影:“你这小师妹,挺有意思。”
“她还说我,她从小到大也是顽劣得很。”夏恪不甘心地吐槽,“手板子挨得不比我少!”
云公子却意味深长盯着他:“你喜欢她?”
夏恪一时噎住,缓了缓神忙不迭地摆手,“公子说笑了,我当年在山上学艺时,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整日里跟在我屁股后面,随我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撵都撵不走,把我给烦的呀!”
对他这一番急急的自证清白,云公子不过笑了笑,不置可否。
苏柒到后厨采莲那里又要了几个肉饼,却见采莲一副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样子,心念意转明白过来:采莲依旧惦记着慕五爷喜欢吃这味道,有心送给慕五爷尝尝,却又羞于见面。
苏柒自觉要替姐妹分忧解难,便自告奋勇表示,愿意亲自跑一趟王府,将肉饼给慕五爷送去。
采莲自是十分感激,挑出几个煎得卖相最好看的,用干净的油纸细细地包了。苏柒将一碟子肉饼给夏恪和云公子送去,左右不想与他们继续尬聊,便道临时有事,先行告辞了。
夏恪倒也不挽留,只说他们暂住在广宁城如意坊的福临客栈,离此去不远,让苏柒有闲暇了可以去找他。
苏柒点头应下,便揣着热腾腾的肉饼回了趟北靖王府,不想慕五爷此时还在军营里值守,并不在府中,倒是迎面碰上了无所事事的慕云萱。
“稀客呀稀客!”慕云萱打趣她一句,又耸着鼻子嗅了嗅,“好香!你怀里揣着什么好东西?”
苏柒毫不客气地将采莲对她的评价用上:“你这丫头是属狗的?好灵的鼻子!”
慕云萱毫不在意,伸手就往她怀里扒拉:“有好吃的就拿出来,还打算独吞不成?”
“馋猫儿!”苏柒索性将揣在怀里的油布纸包拿出来,“这是采莲给你五哥煎的爱心肉饼,你也好意思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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