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老大虚弱的躺在那儿,毫无防备,他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上下被汗水浸透,我走过去,舔了舔的手。
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塞莱斯,为什么变成人的时候,你的距离会变得那么遥远?”
我侧着耳朵,有些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人的时候,你会拒绝我。”老大话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和悲伤。
其实,狼形的时候,那些舔舐,那些爱抚,我也只是当成了狼群之间的友爱,虽然老大对我过分亲热,但是我并没有想过,这其中会有其他的含义。
现在想起来,是我想得太简单。
像老大这种性格,如果它对一个同类过分亲热,不管它是母的,还是公的,那都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它把对方视为自己的伴侣,而狼,对自己的伴侣往往都是忠诚且充满了独占欲的。
我们两个在草原上相依为命的时候,过得很艰难,但是彼此依靠的感觉很好,那段时光也是最快乐的,我想,如果让我回到那个时候,我会很高兴。
我不介意与它生活在一起,成为彼此的伴侣,即使这种组合有些奇怪,但是这个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多了,连天上的恒星都可能消逝。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没有特别执着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生活太平淡,日子像温吞水一样慢悠悠,又不易察觉的过去,等我恍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生命里居然从未出现过那个注定应该特殊的存在。
我很在乎老大,甚至到了爱的程度,这是从未有过的感情。
我搞不清这种感情到底是兄弟之情,还是其他。
与它之间那种匪夷所思的肉体关系我还是有些排斥,但却从未觉得恶心。
老大站起来,穿上衣服,走出茅棚,我跟在他后面。
站在门外等候的是那个德高望重的巫师,这让我和老大都很惊讶。
他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昨晚的意外而暴跳如雷,而是非常耐心的坐在门口不远处,正与几个查尔特人低声交谈,当看到我们的时候,那种交谈立刻停了下来。
他对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对于狼形的我,他没有丝毫的惊讶,看来,他应该从魔法师留下的知识中知道了魔法师曾经能够把野兽变成人类。
围在他身边的那几个男人身穿的衣服与其他查尔特人不同。
他们披散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了许多的小辫,脸上和身上涂满了战神的面彩和装饰,身上仅仅裹着缠腰布,手里拿着藤条和木板做成的盾牌以及锋利的长矛。
他们是战士,是查尔特人中的精锐。
我紧张起来,全身伏低,门牙露出,背毛竖立,冲着他们低低的咆哮着。
这些查尔特人的名声可并不好,是出了名的好战部落,他们没事都要找你的麻烦,何况,现在我和老大算是违背了约定。
然后,情况出乎我们意料。
巫师并没有任何举动,反而是招了招手,那些战士立刻用举起长毛敲着手里的盾牌,开始唱起了一首祭歌:
当神奇的野兽出现在天空。
黑夜将尽。
白昼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