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呆板老实的木鱼,怎么可能有花沉沉这样狠辣无情的特例。
阿善脱口道:“佛祖座前的木鱼,日日夜夜被佛理熏陶,接受佛法焚香的洗礼,不说心怀苍生慈悲万物,该有的善良和宽容,似乎你都没有。”
这话说的,好像她的存在辱没了佛门圣地似的。
花沉沉笑起来,心里倒是有点认同她的话,“我在砚华寺里待了五百年,在佛祖身边听了五百年的佛法,染了五百年的佛门香火,可我始终没有学会佛祖那样宽怀众生的心境,说起来,似乎的确有些对不起佛祖他老人家。”
阿善撇撇嘴,不置可否。
她对于那些,从来都是不甚喜欢。
连谈论,都是一副懒得多说的样子。
“所以...”阿善顿了顿,抬眸看着她,清澈灵动的眼眸含着寒风凄厉的冷光,声音低沉如暗谷幽风,“真正的珵国公主,是你杀的?”
那个真正的云昭公主?
花沉沉的眸光闪了闪,歪头看阿善,眼底渐渐的漫出一层意味不明的笑意,“是啊,她是我杀的。”
阿善摇摇头,有些烦闷的揉了揉额角,“我说错了,你现在用的身体仍旧是她的,我的意思是,你强占了花沉沉的这具身体,你将她的魂魄弄哪去了?”
她没有记错,在冥界的时候,冥王抱过来的生死簿上,并没有关于魂魄的记录,没有人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早已更换,就像没有人知道,真正的魂魄去了哪里。
“估计是没了身体,成了世间一缕孤魂野鬼,不知道飘到哪去了吧。”花沉沉漫不经心的回道。
阿善敛眸看她,两个人无声的对望了半晌,最后,阿善眼底暗芒一闪,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她的魂魄,在砚华寺的那棵树上吧。”
花沉沉眼底一沉。
阿善看到她的反应,心里越发笃定起来。
她之前就觉得奇怪,那棵树分明没有成精,为何就有了命泽,叶迦言也说那棵树上有荀晚的命泽,现在看来,怕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
她转了转脑袋,有些混沌的大脑已经恢复了清明,她望着抿着唇不说话的花沉沉,笑了。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我与那珵国公主素不相识,即便被你杀了,跟我也没有半个铜钱的关系。”
花沉沉依旧不说话。
阿善又道:“你当初究竟是动了什么手脚,竟然连叶迦言都瞒过了。”她的确有些好奇。
良久,御书房里传出沉沉的一声叹息,花沉沉看着眼前精明狡诈的女子,忍不住想要抚额。
“你和叶公子,看来已经看到了那一日火烧砚华寺的景象了。”花沉沉不笨,她当初亲自设下的障眼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根本瞒不住他们两个。
阿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