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巨尺一声长鸣下,顿时夹带风雷之声的朝韩立所在斩落而下。
韩立目光微微一闪,袖口一动,一只手掌五指一分的探出,虚空一抓。
尚未真的抓实,一股让空气都为之一凝的巨力如排山倒海般涌向巨尺,使之表面灵光狂颤下,滴溜溜在空中转动起来,竟无法落下。
就在此时,巨尺表面灵纹大盛,隐约浮现出一个牛头龙身的怪兽虚影,张口发出一声牛吼般的怪叫声。
蓝色巨尺嗡嗡震颤之下,就要再次压下。
韩立双目一眯,体内一催小北斗星元功,顿时胸腹处五点蓝光一闪,隐约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北斗七星图案,不过只有五个大星光芒夺目,另外两个大星黯淡无光。
他探出的五指,骤然一合,附近虚空猛的一阵扭曲晃动!
蓝色巨尺表面的怪龙虚影发出一声哀鸣,“砰”的一声溃散开来。
“韩道友,在下司马镜明,手下留情!”白色人影见状,连忙开口道。
话音落下,他身周白光一敛,露出一个满头白发的紫袍男子。
韩立目光一闪,正要完全握紧的拳头停了一下。
司马镜明手中闪电般掐诀,蓝色巨尺一晃缩小百倍,一闪之下,回落入其手中。
他这才松了口气。
方才他透过手中这件灵宝,能够清晰感觉到对方这一抓究竟有多恐怖,若是自己再迟疑片刻,怕是此宝不毁也要灵性大失了。
虽然他并没有出全力,但看对方这般轻描淡写的样子,显然也是手下留情了。
“司马道友这是何意?”韩立双手倒背着,面无表情的问道。
“韩道友不要介意,在下并无冒犯之意,只是试一下道友真正实力。毕竟你和老祖的约定,对本宗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事情,我总得看看本宗百万年的积蓄,究竟能换来了什么吧。”司马镜明翻手收起玉尺,笑着说道。
“现在道友觉得如何?”韩立眉梢微微一挑,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韩兄实力之强远超在下预料,且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将小北斗星元功修炼到如此境界,着实令在下大开眼界。本宗以前也有人修炼过此功法,可惜都只是初窥门径而已。”司马镜明轻叹一声,由衷的赞道。
“司马道友过奖了。”韩立微微一笑,这般说道。
他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关于贵宗藏经阁遗失的典籍,等韩某此趟办完事后,可以将其刻印出来。”
“韩道友客气了,缺失的典籍本宗另有副本的。只是阁下答应老祖之事,还望莫要忘记。”司马镜明说着,冲韩立遥遥一拱手。
“韩某答应之事,自然绝无反悔的。”韩立坦然说道。
“好,有这句话,在下就放心了。韩兄看来还有事,在下就不打扰了。”司马镜明识趣的再次朝韩立一抱拳。
韩立也没多说什么,身上青色灵光一裹的朝远处飞去,眨眼间,就从附近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仙界,北寒仙域。
一座高逾千丈的青翠山峰,笼罩在浓厚灵气氤氲出的雾气中,峰顶上伫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金色大殿,迎着朝阳熠熠生辉。
此时,大殿内一名身着紫金道袍,头戴莲花宝冠的长须老者,坐在一张紫檀大椅上,正手捧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翡翠茶盏,慢条斯理的轻啜了一口后,这才抬起头,望向身前一人。
那人二三十岁模样,身着黑色劲装,冲着老者恭敬施礼,口中道:“通虚仙长,晚辈方磐,今日冒昧来访,是希望仙长以天机秘术帮我寻找一人。”
“你是谁老夫没兴趣,只是这通虚阁的规矩,你应该清楚吧?”老者将茶盏往旁边的茶几上轻轻一放,淡然说道。
“一株万年虚海紫阳花,两颗上品金瞳龙眼石,外加一瓶泊阳回阴水,不知仙长可还满意?”黑衣青年立即上前半步,如此说道。
言毕,其身前虚空浮现出两只精致紫匣和一只白色玉瓶,匣盖瓶塞皆是自己打开,露出里面所藏之物。
老者一眼扫过,眼眸微亮了一下,微微颔首道:“还算有些诚意。说吧,你要搜寻的是什么人?”
“此人乃是我以前遇过一名劲敌,原以为三百年前已丧命我手,近日才知他可能还活着,只是不知其如今身处何处,还望仙长帮我寻得。”黑衣青年眉头渐蹙,开口说道。
“可有与他血脉相关之物,或是毛发鳞甲之类的东西?”老者问道。
黑衣青年犹豫了片刻,手腕一翻,取出一只白色瓷瓶,递了过去,说道:
“此人血脉有些特别,我当年与之交战时,设法取得了这么一滴精血,仙长看一下是否合用?”
老者接过瓷瓶,晃了一晃,只觉得入手分量颇重,再一打开瓶盖,略微一嗅,顿时神色一变。
“奇哉,怪哉,此人究竟是什么人?血脉之中竟然含有这么多种真灵之力?”通虚仙长惊讶叫道。
“这……不瞒仙长,此人乃是下界飞升之人,身怀多种异术神通,实力着实不弱,晚辈当年也是侥幸才能击败其的。”黑衣青年略一迟疑,说道。
“下界飞升之人……罢了,你随我来吧。”
通虚仙长沉吟片刻,站起身来,单手倒背着朝着大殿后堂走去。
黑衣青年随其绕过殿内一架精美的金漆屏风,穿过后堂,来到了一间密室中。
密室内十分宽敞,地面上镌刻着三重环状密纹,显然是某种极其复杂的阵法图纹。室内没有设有任何桌椅物件,只在正中央处摆了一口青铜大瓮。
那大瓮高约三尺,周身同样刻满古朴奇异的纹路,与地面的纹路衔接紧密,浑然一体。
黑衣青年随着通虚仙长走到那口大瓮前,低头望去,就见瓮内盛满黑色液体,液面上模糊倒映出了两人的影子。
老者打开手中的瓷瓶盖子,手腕一翻转,就将里面藏有的那滴精血倒了下去。
“叮咚”
一滴淡金色血液从瓶中滑落,掉落瓮中,发出一声轻响,溅起一道道环形涟漪,向着周围荡漾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