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笑了笑,“那先这样吧,我有电话进来,先接一下。”
“好。”
陶夭挂了电话。
傅远看一眼手机,接通,“阿辉,到家了?”
“嗯,刚上网就看见新闻了,你这几天花样上热搜啊!”蒋辉笑着打趣他,语调里含着一丝试探。
傅远在电话里笑起来,听起来心情并不差。
影视圈第一人,跟一个小透明被这样捆绑消费,他竟然还笑。
蒋辉问他,“你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她挺好。”
“我去,你这口味够重的!相差十几岁,你想毁掉自己一身清明啊,别想不开。”
“我有分寸。”
蒋辉唏嘘,“是许蔓亲生女儿吧,这许蔓藏得也够深了,啧啧,真是看不出来。”
“是挺让人意外的。”
两个人在电话里闲扯了几分钟,蒋辉话锋一转,又道:“周六有空吗?我再约上几个,好好聚聚?你难得这么安分地待在香江。”
“周六不行。程敏的忌日,我要去程宅。”傅远声音突然淡了些。
蒋辉无语,“这有十年了吧,你还当真将自己当成程家的女婿了啊?”
“不是当成,是本来就是。”
“……”半晌,蒋辉道,“你都没想过,怎么对未来老婆解释自己这结过婚的事情?”
傅远沉默一小会,“到时候再看吧。”
“你这人……算了。我先去洗澡,改天见面再聊。”
“好。”
傅远挂了电话。
目光落在窗户外,突然思绪飘飞。
十年前,他二十六,程敏二十一,情人节前夜向他表白,说是从小就很喜欢他。
可,他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婉言拒绝。
谁曾想——
程敏一时难以接受,伤心之下去酒吧买醉,失身。
她和程牧是双胞胎,当年谢姨怀胎艰难,产后大出血丧命在手术台上,这两个孩子,程牧从小康健,程敏却是个药罐子。
和她发生关系的那男人见她昏死应该吓破了胆,消失无踪。
他是她手机通讯录里最后联系人,被通知。
自责万分,再加上当时种种顾虑,等程敏在医院醒来,他便认下这桩离谱事,很快和程敏领了结婚证,隐婚。
再后来——
很快发现她怀孕。
身体底子差,她却欣喜若狂,执意生下那个孩子。
他年纪尚轻,事业正值好时候,每每看见她又纠结不忍,只好请了几个保姆在家里陪伴照顾她。
可——
孕后期她身子重,上台阶时不知怎么出了意外,等他赶回来,未曾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孩子也没保住。
脑海里最后闪过程牧挥过来的拳头,傅远抬手在眉心里按了按,起身点燃了一根烟。
这桩秘密,注定永远跟着他。
除了当时和他一起的蒋辉,无人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