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我和他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回事。”
耿宁停顿了好一会,突然问:“你从昨晚到现在没开机?微博上的动向,不会还不知道吧?”
“没来得及知道。”
“我去。”耿宁声音突然激动起来,“我说你这心也够大的了。那不说了,速度看微博去,什么事见了面再说。”
话落,耿宁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陶夭一头雾水,抬手将散落的头发拢了拢,点进了微博页面。
半天后,她傻乎乎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身后突然出现一只手落在她肩膀上,将她吓了一大跳,扭头去看,对上程牧微愣的脸色,他蹙眉问:“想什么呢?”
“没。”陶夭抿抿唇,视线却一直盯着他。
程牧笑了:“我脸上有东西?”
“为什么?”陶夭问。
“什么为……”程牧话锋一转,“上网看了?”
“嗯。”
他竟然用那样的方式给她撑腰?
香江一姐?
这称呼,都不怕压死她吗?
陶夭觉得,自己都没空去纠结照片里那样一个吻痕了,程牧这一手,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其实不止程牧,所有一切都出乎她意料之外。
胸腔里被陌生的情绪填的满满的,她的大脑和昨天晚上某个时间段一样,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让她无法思考。
程牧低头俯视着她,他的脸颊距离她很近,低声说:“为什么,不明白吗?你怎么这么迟钝?”
陶夭在他的目光里慢慢回神,又听他说:“你是我的人。”
一句话,斩钉截铁,却漫不经心,好像解释。
陶夭咬咬唇,忽而,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扭头一看,张珍端着餐盘走了进来,笑说:“刘哥还特地给你蒸了冰糖红枣。”
“谢谢。”陶夭朝她笑笑道。
“不客气。”张珍朝她微笑着说完话,退出了餐厅。
全程,没有看程牧一眼。
陶夭若有所思地看看程牧,低下头,默不作声地用了早餐。
二十分钟后,两人一起出门。
徐东已经将车子开到了门口,眼见两人一出现就笑了起来,问候她:“陶小姐早。”
陶夭:“……徐特助早。”
“上车吧。”程牧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三个人先后上车。
车子走了能有十几分钟,陶夭有些纠结地开口说:“你亲自送我去剧组,会不会不太好?”
程牧看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满,没说话。
车子又行驶了一会,陶夭听见他语调凉凉说:“就你这张嘴,难怪两年混不出什么名堂了。”
陶夭:“……”
她抿紧了嘴巴,抬眸朝窗外看风景。
——
十一点多,迈巴赫到了影视城。
徐东将车子停在剧组外。
陶夭吐口气下车,抬眸往四周看了看,她发现,和她想象中大相径庭,一个记者都没有。
“走吧。”程牧揽着她往剧组里面走。
大庭广众之下,陶夭有点不自在,不着痕迹地躲了一下。
程牧攥住了她的手腕。
陶夭:“……”
徐东在边上看着,忍着想扶额的冲动。
自己这大哥,活了三十一年,这恐怕是第一次被人嫌弃成这样,也难为他还这么上心。
三个人一起进了剧组。
上午的戏份刚拍完,剧组里上百号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午饭。
一抬眸,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程董来了。”
“程董好。”
“程董您这边坐。”
几声问候之后,被惊动的导演刘庆鑫快步走过来,笑着说:“程董您来了,我们这上午的戏份刚拍完,准备用午饭呢。”
“嗯。”程牧淡淡地应了一声,表情冷漠得很。
陶夭站在他边上,看一眼刘庆鑫,微微抿唇说:“我上午有戏份吧,对不起啊,给大家添麻烦了。”
刘庆鑫:“……”
小祖宗,您能别说话吗?
他抬手在眉心里揉着,笑容满脸:“没事。傅远休息两天,你和他的戏份拍不了,延后了。”
傅远这是受了情伤啊。刘庆鑫无奈想。
程牧侧头看了陶夭一眼,眉头稍稍拧起,问:“傅远和她的戏份?”
“对,傅远和她在剧里组cp。”刘庆鑫话刚说完,就看到昨晚刚宣示主权的男人沉下了脸。
得,他似乎又说错话了。
他们导演站在大老板面前一脸尴尬,其他人远远近近地看着,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程老板在坊间流传的故事很多,可他站在程氏集团乃至香江金字塔的最顶端,一贯高高在上,总让人觉得非常有距离感。
因为距离太遥远,所以纵然听说他手段强硬,也并没有过深的感触。
今天算是才见识到了。
除了昨晚最先在火锅店里那一拨,昨晚到今天,他们整个剧组愣是没人被娱记围攻。
想想也知道,他在这件事上下了封口令。
香江地界的媒体,最起码没人敢用这件事在陶夭身上做文章了。
至于其他,光影工作室总部其实并不在香江,可就在早上,光影工作室香江办公点被人给砸了个稀巴烂。
据说,人员伤亡无,其他设施无一幸免,全毁。
光影工作室那也是有着牛逼后台的存在,这件事发生了几个小时,愣是默不作声地咽了下去。
这里面的原因,想想也足够耐人寻味了。
俗话说强龙都不压地头蛇。
更何况,程家在香江屹立不倒,这一位如今在香江说一不二,岂是地头蛇三字能形容的?
那是香江一尊佛,给点警告都够人受的了。
有了光影工作室这例子在先,其他各大媒体驻香江娱记,哪个还敢轻举妄动送上门?
他给了陶夭这姑娘足够的清净,像一把岿然不动的大伞,在风雨来临之际,护着她,将所有风雨隔绝在外。
不过话说回来,这处事手段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少了些商人的瞻前顾后圆滑周全,他雷厉风行强势肆意,展现的完全是一方霸王的风姿。
一众人正唏嘘喟叹,就看到他边上的陶夭扯了扯他的袖子,抿唇说:“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赶紧走吧。”
其他人:“……”
这姑娘这画风,果然不同寻常、超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