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一手按着包,踮着脚走到了他跟前去。
程牧低头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脸颊,低声笑着问:“跑出来的?”
“才没有。”
“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可越来越严重了。”
“好啦,就是跑出来的,不行吗?”陶夭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目光落在男人手里的捧花上,花束里仅有几支红玫瑰,其他的均是香槟玫瑰,粉白艳红,相得益彰。
可惜,她花粉过敏,尤其是玫瑰。
程牧察觉到她眼眸里一闪而过的遗憾和无奈,笑道:“这么一束,应该不碍事。”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拉开车门,让陶夭坐了进去。
陶夭探身将包放到副驾驶,随口问:“你可以选点其他花么。”
程牧默了一下:“无法表达我的心情。”
这理由,她竟然无言以对。
陶夭接过他手里的花束也放去副驾驶,主动抱着他胳膊依偎在他身上,仰着头笑眯眯地问:“采访一下程老板,心情这么荡漾为哪般?”
“明年你生日当天,如何?”程牧不答反问。
“我生日当天?”
“结婚。”程牧言简意赅地说。
陶夭因这两个字慢慢地抿起了唇角,眼眸里一丝星星点点的笑意泄露出她的情绪,她用一股子低而含糊的声音问:“我爷爷怎么说呀?”
“说是先订婚。”
“然后呢!”陶夭看着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又恼他话说一半还卖关子,语调颇有些恃宠而骄。
程牧看着她,唇角缓缓勾起笑弧:“你爷爷的意思是下半年先订婚,过个一两年再结婚,我拒绝了。”
男人薄唇压在她唇角,低沉地说:“等不及了。”
陶夭脸颊顿时一热。
程牧用鼻尖层层她发烫的耳朵,又道:“我的意思是直接结婚,还有十个月,准备时间也很充裕了。”
陶夭心跳有点快,没说话。
程牧表达的意思她都明白了。爷爷的意思应该是订婚宴大办,之后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往来,不过这样一来,结婚的事情可能被他往后压,少了一年半载,多了两三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到底是因为爱她,变着法子想多留她几年。
陶夭将心里那一股子复杂情绪压下去,小声地问:“那你是怎么说服他了呀,不订婚,直接结婚吗?”
“订婚的话两家人吃个饭就行了,既然和婚礼时间不远,办一次宴会就行,你觉得如何?”
“你们都说好了,还问我。”陶夭哼唧了一声。
“那就等着当程太太?”
陶夭抬眸看他一眼,眼见他眼眸里明显含着一抹愉悦的打趣,整个人顿时有点郁闷了,她抬手在他小臂上轻轻地拧了一下,不答这句话。
程牧哈哈笑着将她搂紧在怀里,一低头,薄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柔声说:“从来没期待过什么事。”
这是第一次,他产生这般迫不及待的情绪。
他这情绪也感染了陶夭,她窝在他怀里,抬眸看到车窗外显得有些悠远的天空,慢慢地,觉得从未有过的安稳。
开始到现在,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慢。
这一刻,身边这男人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归属感,她有些无奈地想,难怪人说爱情是自私的。想到要结婚,想到以后要天天生活在一起,日夜相伴,她甚至无法对爷爷有太强烈的负罪感了。
欧阳家人也挺多,都能陪着她。
程家和欧阳家距离也不远,纵然结婚了,她还是能随时地回去看他,到时候还可以带上程牧。
结婚=她和身边这男人订立契约,长相厮守。
她很喜欢,她愿意。
也很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