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出于你的安全考虑,就像之前你无缘无故就人间蒸发了,然后一转眼就被卖到了夜色撩人,谁知道还会不会发生类似的事……”莫北涵觉得自己没做错,梗着脖子替自己找到一个十分说得过去的动机。
徐泗凉飕飕地飘来一个眼神,莫北涵乖乖闭嘴。
过了半天,又确认似的问了一句,“真不走?”
“不走。”
得了满意答复,他如卸重负,大热天的,非要把徐泗汗津津的手握进手里。
取了车,莫北涵往城北的花鸟市场开去,他看出身边的人始终皱着眉头,心情似乎很不好,再一联想到医院里的伯母,他试探性地开口:“伯母的病,有什么我帮得上的一定说。”
徐泗把脑袋抵着车窗,摇了摇头,“医生说采取保守治疗。”
莫北涵心里一紧,一只手抚上徐泗放在大腿上的手,“我把她转来家附近的国立医院,你没事就去多陪陪她。”
“谢谢债主。”徐泗凑过去在他脸上嘬了一口,两人的心情都不怎么明快。
等到了花鸟市场,徐泗一下车,就觉得哪里不对,感觉头皮有些发痒。
莫北涵关切地问了一句:“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正常的问话,眼神里却透着种说不出的古怪。
徐泗吸吸鼻子,说了声没事。
等他们边聊边逛,闻到了甜腻的花香,徐泗越发觉得呼吸不畅了,像是有沾了水的厚重棉花堵在了喉咙口,让他呼吸不过来,同时身上也开始发痒,他一把托住莫北涵的手,“我……我觉得……不太好。”
莫北涵一看徐泗的脸色,拨开他捂着皮肤的手,看到一堆细小的红点,眉头皱得死紧,“你真的花粉过敏!”
“蛤?”徐泗僵硬地转动眼球,什么花粉过敏?沈嵩居然花粉过敏?但是此刻根本容不得他多想,像是有人掐着他的咽喉,他于是死命掐着莫北涵的手,“快快快,快把我扛出去,我……我快窒息了……”
莫北涵面色一凛,二话不说,背起徐泗就往外面跑,把人塞进车里,风驰电掣地赶往最近的医院。
车里的空调开到最大,莫北涵忍不住骂出声,“笨蛋沈嵩,你忘记自己花粉过敏了吗?!”
“唔……我忘了。”远离了过敏源,徐泗觉得好受了一点,在心里不停咆哮,沈嵩花粉过敏啊!我居然没注意到这种细节!真是失策!
“笨蛋!”莫北涵把这两个字说溜了嘴,一路上都在重复,简直像只人形复读机。
徐泗喘得厉害,又要控制住不让自己疯狂挠身上奇痒无比的小红点,注意力一时有些分散不过来,所以也就忍耐他一路骂娘狂飙车。
等到了医院,输完液,还听到某人在喋喋不休骂笨蛋的徐泗忍不住了,“我说你有完没完?不就是花粉过敏吗?”
莫北涵哼了一声,“我没见过会忘记自己对花粉过敏还执意要在屋子里养花的笨蛋。”
徐泗:“……人活到一定岁数,会忘记很多事。”
“别把我当傻瓜,沈嵩。”莫北涵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像是刻薄的剃须刀,“你是真的忘记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徐泗被噎住,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