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气喘吁吁的提着刀,看着再过一个巷子口就能到慕家。
他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官帽,心想,今日就要给慕家父子点厉害瞧瞧。
这才成亲两日,连回门的日子都没到,就敢不好好待他的宝贝女儿。
他—要让那个教书匠亲家和小戏班主女婿,见识一下官老爷的威风。
想着女儿还等着自己去给她撑腰,孟怀加快了脚步。
然后,抬头一见前面,在巷子口徘徊的人有点熟悉。
好像……好像圣上。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自己看错了?
孟怀揉了揉眼,走近了一些。
一看,真的皇上。
孟怀背过身,怎么办?不知道圣上有没有看见自己?
要是没看见,他现在往回跑,还……还得及吗?
随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竟然是朝服,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刚刚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就算皇上看见了自己,他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现在这一身朝服,怕是逃不过圣上的火眼金睛。
毕竟自己前些日子,才推荐了宋遇白去徐州,当时整个户部的人,皇上就夸了自己。
当时自己一定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于是,他认命的转身,向萧鼎走去。
同时,萧鼎也是转身背着他的,他当然看见了一身朝服的孟怀。
只是萧鼎看着他的官服,只知道是户部的人,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嗯,应该是个不起眼的杂役官。
萧鼎想着自己现在一身寻常百姓的穿着,且刚刚散朝前,他谎称是龙体不适。
这……被自己的臣子当场抓包,实在是有损帝王威严。
他只希望这个户部不起眼的杂役官,能懂事,就装作没看见自己,或者压根没认出自己……
“臣孟怀,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鼎心里的想法,在这一声响亮的叩拜之声中,彻底破灭。
“咳……咳,爱卿平身。”萧鼎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
刚刚他说,臣孟怀?
萧鼎想来想去,原来是户部那个近十年都没迁升的榆木脑袋。
他实在对这位爱卿,没有什大印象。
要不是前些日子,孟怀提出让宋遇白去徐州,这么合他心意的提议,萧鼎觉得,他可能完全不记得户部还有这么一个人。
“孟爱卿,怎会在此地?”
就他所知,臣子下朝不用经过这里吧!
这整个巷子住的都是小老百姓。
这个孟怀没事在这里瞎逛什么?还弄得自己好尴尬。
“回皇上,臣……臣前几日路过此地,捡到了一把屠猪刀,臣想丢刀的百姓心里必然着急,今日就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失主。”
孟怀不是个惯会说的人,一席话说得十分忐忑。
不然,他总不能告诉圣上,自己正准备提着杀猪刀,去吓唬自己的亲家和女婿吧!
萧鼎听闻他手里的就是杀猪刀,忍不住又偷偷瞥了一眼。
果然,好威风。
所以,自己的亲家也有一把如此威风的杀猪刀?
对此,萧鼎对于儿子给自己安排的教书先生身份越发不满。
萧鼎看着这把威风凛凛的杀猪刀,想着,这会不会就是自己的亲家丢的?
于是开口道:“额,孟爱卿,朕知道是谁丢的,你把刀给朕,你先回府去。”
“臣怎敢劳烦圣驾,还是臣在这里等失主吧!”
开什么玩笑,根本没有人丢刀,他让皇上在这里等失主,怕不是疯了?
“孟怀,朕的话你听不懂?嗯,你一身官服提着一把杀猪刀在这里,吓到百姓,这罪过你承安伯府担着吗?”
萧鼎冷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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