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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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卯时刚过,谢昀就起身离开了。

嬴晏却因为折腾到夤夜才睡,破天荒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望着紧闭的房门,云桃心里担忧,不解问道:“素秋姑姑,殿下往日都醒的早,今日这个时辰还未起身,怎么不喊殿下?”

素秋默了默,昨日二爷来时,避开所有人,若非她进屋,也不知晓二爷竟然宿在了殿下房间。

想着昨夜情景,素秋掩下不自然,她轻咳一声,面不改色道:“昨夜雨势大,声音嘈杂,殿下难眠之症复发,今日莫要打搅殿下休息。”

云桃恍然大悟,忙应下:“奴婢知道了。”

自家殿下自她服侍以来,便一直有失眠之症状,一位医师开了一副药放,殿下日日喝着已经两个多月,难眠之症已经调养了七七八八。只要夜间里睡眠浅,一点嘈杂声音便无法入睡。

巳时三刻的时候,嬴晏悠悠转醒。

外边天色已经打亮,明亮的光线打亮屋室,丝毫不见昨夜风雨交加时的阴沉。

嬴晏唤人入内,洗漱好后,立在庭院里练了一会儿剑舞。

灿色阳光斜洒,晒了小半日,青石板上已经瞧不见水迹,仿佛大雨滂沱如梦一般。

彼时,肃国公府。

上善院。

陵石递上了一个的折子本,“二爷,那批玉源一路查下去,所有的线索都在上面了。”

谢昀接过,一目十行的读了起来。

鱼儿佩是玄玉阁掌柜从一位常年在凉州走商的苏姓商贾入手,据那位姓苏的商人所言,这块鱼儿佩是他两年前去豫州时,在当地一处颇有名望的玉器铺子买下。

一路顺着线索往下查,辗转反侧迂回两个州,便到了云州古罗,至此线索断了。

洛阳玉器铺子的掌柜说,大概三四年前,一位年轻人拿着这块鱼儿佩来店铺典当,因为此玉佩质地上好,纹路特别,他还多留意那位年轻人两眼。

约莫二十出头,容貌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腿有些瘸。

谢昀指尖搭在桌上轻叩,若有所思。

三四年前的时候,嬴柏的确刚刚二十出头,只是腿瘸么……

上辈子嬴柏出现在燕京时,身子康健,并无瘸腿痕迹。

或者典当鱼儿佩的另有其人也未可知。

谢昀思忖了一会,薄唇轻启,忽然问:“邑国派来刺客还活着么?”

陵石心里奇怪,往日这些刺客二爷一向不上心,关到暗牢里撬开嘴巴再杀了便是,今日怎么突然问起?

只是身为下属,他自然不会多问,只如实回道:“关在暗牢里,还有一口气在。”

没等陵石迟疑,谢昀按下折子本丢在一角,淡声吩咐:“画一幅他的画像来。”

陵石应“是”,转身离开。

下午时。

北镇抚司。谢昀懒散靠在椅上,此时他面前站着一道身着飞蟒兽纹暗红色衣袍男子,他面容冷峻,神态恭谨,正是从阳。

从阳缓缓展开画卷,入目一张男子脸庞,年纪不大,约莫二三十岁的模样,浓眉大眼,凶神恶煞。

身为跟在谢昀身边多年的人,从阳一下子便明白了谢昀意思,“大人要追捕此人?”

谢昀“嗯”了一声,慢悠悠道:“此人夜闯肃国公夫,意图谋杀本座,如今已离开燕京,不知去向,将画像下发下去,着令各州郡神鸾卫捉捕此人。”

从阳听闻此人刺杀谢大人,顿时神色一凛,严肃应道:“是。”

谢昀又道:“三日后,将捉捕线索指向云州,传令云州刺史,挨家挨户,重新查一遍人口,二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男子,全部仔细清查,一一画像,拓印一份秘密送到本座手中。”

从阳神色意外,陈家在云州古罗,故而这些年来,大人一向不喜插手云州之事,三月之前,大人忽然派遣一队暗卫,秘密排查户籍,寻找一位二十余岁的男子,如今怎么又查一遍?

从阳疑惑问道:“大人这是……”

谢昀瞥他一眼。

从阳顿时觉得周身凉飕飕,他忙敛了神色,躬身应声退下。

等人走了,谢昀胳膊撑在扶手上,懒懒支着下巴,深长眼睫垂下时,盖住了一片幽幽莫测。

云州户籍他已经排查过一遍,并无与嬴柏相似之人出现,之后又秘密查探了其余各州,皆是如此。

先前他心中怀疑,要么嬴柏被囿困于某一处,无法回来,要么失去记忆,什么都不记得。

如今看来,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谢昀如此想着,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薄荷香凉茶浸入嗓中,一片清凉。

他手指在茶杯上摩挲,脑海里无数线索交织纷杂,条分缕析的理着,忽然脸上神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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