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装得……”
中年人干咳了一声:“柳东黎的灵魂能力我知道,魅惑效果是吧?对普通人虽然有效,但升华者未必会上套。”
“中没中招柳东黎还能不清楚么?况且,如果有哪个男人,哪个正处於自尊心和中二欲最旺盛阶段的男人能装到这种程度……我觉得你再想什么办法也问不出来。”
艾晴深深看了他一眼,“放弃吧。”
“档案我看了,如果说那小鬼的犯罪嫌疑,我其实是他的不在场证明才对。”
柳东黎从审讯室走了进来,将手里记满了的档案丢回桌子上,无奈感慨了一声:“那小鬼在港口爆炸的三分锺前还在我们会所面试来着……”
“面试?他能面试什么?”
”做牛郎……好像是被中介诓骗过来的吧?面到一半才发现,被主管吓走了。”
柳东黎摇头,看着档案上槐诗的正面照片,捏着下巴啧啧感叹:“要我说,他还挺有潜质的,架子好,可惜穿搭不行,换一身修身的西装礼服,把脸上那种死皮赖脸的笑去掉的话,就是活脱脱的禁欲系,老阿姨们最喜欢这种吃不到嘴里的小刺蝟……”
“行了,叫你来不是找你给他做职业规划。”
艾晴打断了他的话,“只不过是一个不小心被卷入事件的普通人而已,签了保密协议之后让他走人吧,留下来也是浪费时间。”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十五分锺之后,心灵饱受蹂躏地槐诗又在签了一大堆东西之后被塞进车里送走了。
而在大门前,柳东黎的手插在口袋里,眺望着那个以为自己要被送去枪毙的少年狠命挣扎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他看向身后的艾晴。
“槐诗。”
“你认识?”柳东黎神秘地笑了起来,“所以才帮他开脱的吧?可别低估金牌牛郎的直觉啊,艾小姐。”
出乎预料,艾晴的神情依旧平静。
“啊,算是认识吧。”
“很熟?”
“说不上,我大他三岁,小的时候和他玩得还算不错。”
“诶?”柳东黎惊奇地回过头,从没想过两人之间竟然有如此渊源:“后来呢?”
“后来?”
艾晴看了他一眼,“后来他家因为我祖父背信违约而破产之后,我们就没见过了。”
“……”
柳东黎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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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闭的地下室中,有人推门而入。
坐立不安的男人从椅子上跳起来,神情惶急:“怎么这么晚?”
“你以为昨晚的动静很小没人发现么?”染血的凶猿蹲在椅子上,咯咯怪笑着,“托你的福,我可过了好一把手瘾……”
“东西呢?”
男人焦急地伸出手:“东西拿回来了么?”
一个被血浸透的塑料袋子丢进了他的怀里,“物归原主,只不过……”
那个人先是大喜,可接过袋子的一瞬间,脸色就变了,他发疯一样地扯开袋子,捧出了那个黑色的铁盒,小心翼翼地打开。
可里面却空空荡荡。
“东西呢?!”
他尖叫:“里面的源质呢?我放牧这么久积攒的源质去哪儿了?”
看着面前的凶猿, 他的眼神变得凶狠了起来。
“是你?”
“接近上千人份的源质,你该不会以为我能吸收的了吧?”凶猿挠着面具后面露出的斑驳白发,反问道:“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早就成为了上主之一,哪里轮得到被你呼来喝去?拿到的时候它就是空的了。
与其威胁我,你不如先想想怎么跟上主他们交代吧――因为你私自使用圣物牟利,导致放牧十二年积攒的源质丢失……”
“你也分了钱!”
男人失态地咆哮,死死地瞪着它:“如果事发了,别想你会好的了!”
凶猿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摩抆着手指,铁的指甲彼此碰撞,发出尖锐地声音,直到那个人的眼神从自己身上移开。
“你自己的手下出了叛徒,才导致这件圣物落在了其他人手里,我为上主夺回了圣物,自有功劳,纵然有错,也不至於招致’绝罚’。”凶猿冷声说:“我要是你,现在肯定会想想补救的办法。
不就是丢了么?只要在上主们发现之前找回来不就好了?”
“你说得轻松!”男人愤怒地瞥了他一眼:“哪里有那么简单?”
“那些老头儿老娘们不是都快死了么?干脆废物利用了算了……这样至少还能挽回一点损失。”凶猿轻描淡写地说道:“至於那上千人份的源质,肯定不会就这么消失无踪。不论是用来进阶、续命还是倒手,都需要时间。”
几分锺之后,密室中传来了阴沉的声音。
“给我查!究竟还有谁碰过这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