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地晃动中,好像有炸药在上面爆炸了。
他们能够听见,远方有枪声不断地响起,好像有什么人在不断地进攻这里。震动和轰鸣不断地从地下空间响起。
槐诗和柳东黎对视了一眼,想起了那一条未曾探索的岔路,向着上层拔足飞奔。
当他们从那一条向上的岔路走到尽头的时候,只看到了满地的死屍。
似乎这里才是整个祭祀场运营者们集会的地点,宽敞的办公室里装潢地无比华丽,但此刻辉煌的廊柱和布满浮雕的墙壁都遍布血色。
一具又一具地屍体躺在地上,脸上残存着茫然和绝望,甚至谄媚讨好地笑容还未曾消散。
内层有枪声不断地响起。
屠杀正在进行。
当他们闯进内室的时候,只看到了躲在桌子后面跪地求饶的王海,还有那个站在桌子前面的魁梧身影。
厚重大衣的袖口之下,两只长满了鳞片的双手。
还有一对漆黑的弯刀。
鲜血从弯刀的刀锋上不断滴下,在地上划出了一道猩红的轨迹,向着王海步步延伸。
“你敢杀了我,上主是不会放过你的!”
王海被逼到墙角,脸色惨白:“我是上主的代言人,你敢!我若是死了,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一定会!”
他胡乱地挥舞着手中那一把匕首,可是没有任何的用处。持刀者步步上前,将身前的阻碍斩成碎片,弯刀凄啸着向王海头颅劈落。
柳东黎拔枪。
槐诗从未曾想过他的枪法竟然这么好,竟然能够击中空中的刀锋,紧接着,剩下的五颗子弹全部射在了那个背影的后脑杓上。
只可惜,在洞穿了衣物和鳞片之后,已经无法在击穿异化的颅骨了。
持刀者一个踉跄,斩落的刀锋披在王海的两腿之间,令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叫,眼泪和鼻涕都已经吓出来了。
“救命!救命!”
仿佛看到救星一样,他望向了冲进来的两人,嘶哑呼喊:“救我!我有钱!我有几千万!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不用他多说,槐诗怎么能看到最后一个知晓内情者在自己眼前被灭了口。
果断掏出手枪对准了回过头来的持刀者,连连扣动扳机。
轰鸣的枪声里,火花自枪膛喷涌而出,带着灼烧至赤红的子弹,向着持刀者已经异化到看不出人形的面孔飞出。
在那一双布满鳞片,和啼蛇相差无几的面孔上看不到鼻子,只有两个小小的孔,墨绿色的嘴唇掩盖不了尖锐地牙齿,更令人心悸的是那一双金色地竖瞳。
说不出更像是蜥蜴还是蛇。
那是冷血动物的诡异特征,令人心里发冷。
就在槐诗抬起手枪的瞬间,他手中的弯刀已经举起,护在面部。漆黑的弯刀如同盾牌一样将子弹尽数弹飞了。
紧接着,右手的弯刀劈向了冲上来的柳东黎。
可左手挡在脸前面的弯刀还没有来得及方向,就听见耳旁风声呼啸,宛如利斧。那个七步之外的佩奇已经近在眼前,手中的祭祀刀向着他的脖子横挥而出!
好快!
金色的竖瞳迅速收缩,护在眼前的弯刀向着祭祀刀格去,可紧接着,却感觉撞在了斧头上一样,格挡的架势被恐怖的惯性在瞬间击溃了。
势如破竹!
那一瞬间,槐诗看到了持刀的蛇人猛然一歪。
好像滑倒了一样。
可紧接着,
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实体,在蛇人地双臂搅动之下涌现暗流,竟然撞的槐诗一个踉跄。然后,他就看到了,蛇人飞到了空中。 不,应该说像是游在海中一样!
因为他周身的空气都在瞬间质变成了近乎液态一般,它挣脱了引力的束缚,遨游在无形的空海之中。
这是他的灵魂能力!
瞬间,从槐诗和柳东黎的夹击之下闪过。紧接着,自空中灵巧的回旋,手中的弯刀破开了液态的空气,向着难以适应如此状况地二人斩落。
柳东黎狼狈格挡,可槐诗扬手抛出了一个塑料袋。塑料袋在刀锋地劈斩之下破碎,紧接着,其中的劫灰在圈禁之手的影响下迅速激发。
瞬间,无形的空海被劫灰污染成了漆黑,剧烈地呛咳声响起,可槐诗地动作不停,径直地扑入其中。
柳东黎都看傻了。
自己这个小老弟什么时候这么头铁了?
可没过一瞬间,他就听见一片漆黑中传来蛇类的尖锐嘶鸣,凄红的祭祀刀穿透了漆黑的空海,自另一头穿出。
刀锋之上的血色流溢。
瞬息间,空海炸裂,魁梧的蛇人跌落在地,左臂上已经出现了一道凄惨的裂口,几乎被祭祀刀彻底斩断了。
在刀锋碰撞的尖锐声音里,槐诗面无表情,猛然抬起脚,踩了下去。
嘭!
落地的蛇人陡然一震,右手中斩出的弯刀被槐诗的祭祀刀崩开。头戴佩奇面具的少年践踏着他的胸膛,双手举起祭祀刀,猛然向下刺出!
处决!
崩!
就在那一瞬间,蛇人胸前的大衣的裂口中,骤然有一只手臂探出,手握着弯刀,将这一击死死地格住。
哪怕这只手掌被刀锋之上斧劈的力量斩成了一团稀烂。
第三只手?